第21章 二庄村

又是一夜过去，万贤还是没有回家，他只好给万贤的家人打去电话，首先考虑的就是万贤的哥哥，可是章建华被开除后去了一个偏远的采石场工作，实在是联系不到，想来万贤也应该是没办法联系到的。那就剩下了万贤的弟弟了，一早打了几个电话，得到的结果都是章建文一家三口出去了。

好在章建文给他回了电话，简单说明了整件事后，章建文那头久久没有回音，他以为是否是章建文挂断了电话，在他准备挂电话的时候章建文开口了：“不，姐姐没有联系过我。”

“姐姐这样多久了？你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她？不能照顾好她就不要把她留在身边。”章建文发怒了，他的愤怒声引来了身边行人的侧目。

电话厅的接线员抬眼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去了外面，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在那个地方待着。

电话那边的他解释着，他也有意让万贤和自己的娘家人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待她情绪恢复了再回家也不迟，只是他送去的信件没有回应，他以为信件没有送到。

确实章建文没有见到过什么来信，这也是他这段时间来第一次有了来自远方家人的来电，只是没想到这消息，不是一件好消息。

姐姐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没有证明的话实在无法坐车离开城市，也没办法住店，她带走的东西里有祖母郑菊松的遗物还有当时章建文寄去的父亲章宏昌的遗物，还拿走了一些小钱，几件衣物而已。

章建文实在做不了什么，只能嘱托姐夫再仔细寻找，人海茫茫，他只希望自己的姐姐只是想出门散心，只是去了哪一位好友的家中躲了起来，只是暂时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

挂了电话，章建文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着，路上有人和他打招呼却被他忽略了。四周有一些嘈杂，各种各样的声音在章建文的耳畔流转，实在是让他心绪难平。章建文飞奔着回了屋，轻轻一推，门开了，门把手好像有一些松动，好像是螺丝有了一些偏离了原本的位置。

“门我一会儿修，之前有没有什么信件送来的？”章建文蹲在门边前后看着门把手，不忘开口和何赤姜说话。

何赤姜坐在方桌前缝制着衣服，孩子长得太快了，上个月做的衣服也只能满足上个月穿，这个月开始有了一些变紧，胳膊那里有了许多褶子，手腕都露了出来。

她缝制着衣服，听到章建文那般说，有了一些疑问，细细思考下来，之前有来过信件，只不过她撕了，销毁了。

“不，没有，我没有见过什么信件。”何赤姜轻描淡写说着，手指在空中翻转舞动着，一根线连接着她的手指、手指上的细针和另一只手搭着的布料上。

她也有疑问要问：“谁的电话，什么事情？看你的样子是有什么难事吗？”

“姐姐失踪了，前日离了家门后，再也没有回家过，她离家前的状态也不太好，我忽略了家人的状况，我实在是太自私了，只顾着自己，没有想到之前的事情对于哥哥、姐姐来说都不是能轻描淡写就过去的。”说完，章建文就地而坐，靠在门框上，低下头，用手盖住了自己的额前，眼泪流下，滴答落到了他的胸前。

何赤姜见状放下了手里的活计，从椅子上起身的时候，木椅的移动发出了吱吱的声音，她走到章建文身旁，将手放在他的胳膊上，蹲在他旁边，轻声说着：“进来说。”她环抱住丈夫的双臂，胸口和他的胳膊碰撞在一起。

章建文进屋后说了很多，白日的亮光逐渐变成了橙红色的霞光，霞光渐渐退散，又是一幅蓝天，只是这蓝天开始向着昏暗的黑夜走去。月上枝头，何赤姜的肚子开始发出咕噜噜大的声音。章建文停止了继续说，何赤姜也起身准备晚上的餐食。

简简单单吃了一碗带有猪油的蔬菜面，章建文没什么胃口，眼睛也红肿了不少，时常用手背摩擦着眼皮，他哭湿了的衣服换了下来，何赤姜拿去外面搓洗。

站在院里，在月光下，趁着院子里的灯光泼洒在大地上，照亮了整个院子，她反复搓洗着衣服，心里觉得她的选择是没有错的，她是为了自己的家庭，那神明必然是不会怪罪她的，她在心里念着、说着，想让自己的心安一些。手上的动作不停却一直在反复清洗着一个地方，洗了一遍又一遍。

回去的时候，章建文坐在窗边的书桌前，点着那盏昏黄的煤油灯，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个又一个的家字。

何赤姜没有管他，由着他那样。床上在乱爬的小明薇把整个床铺弄得乱七八糟的，她好像用被单给自己搭了一个高高的小山，将自己掩藏在被单的后面，脚脚和脑袋却露了出来。

晚上好像到了她的调皮时刻了，没办法，何赤姜只能自己去哄孩子睡觉了。

得知了万贤消息后的那几日，章建文在工作上实在没办法完全集中注意力，他开始有了一些失误，他也被师父骂了几次。

“难得，难得，章建文竟然会被洪师傅骂。”

“他以前都没失误过那么严重的地步，刚来的时候也没这样过，他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