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的秘密
了。”
另一人说:“别埋怨了,快收拾,尤其是那本主席语录别弄湿了,下周再来不就行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啰嗦死了,在家和孩子啰嗦,出来和我啰嗦,只听说过女人啰嗦的,你这大男人比女人还啰嗦。”
听着那些话,令章建文想到了去年的时候,主任特批了一天带大家一起郊游,一起办了一个读书会,大家一起随着公园里喇叭里的歌声和广播节目,一起研读那本《星星之火》,就是那个时候他才真正注意到了新来的同事——何赤姜。
那一日也下雨了,在那个雨天,她没有一句抱怨,只是紧紧抱住了手里的《星星之火》,同时帮助其他人收拾东西,关于那本书,她是这样给章建文解释的:“我知晓将它制作出来有多么的不容易,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将一些文字印在纸张上,再包上书皮那样的简单,其中还需要很多的繁琐工作,每一个步骤都是星星之火。就像没有棉花、没有蚕,就不会有布料,也就无法成为衣衫;没有种树的人就不会有多余的木条供烧火、保暖;没有辛苦的开坝、掘井的人,哪来的水供我们去挑扛;如果没有人去矿上挖开那一条通向煤矿的道路,冬日里何来的炭火呢?”
也是这一次的经历才让章建文真正的关注到她,也才让他注意到了那张不该有的字条,才让他明白,她是那个和自己能心意相通的人。
只是到了现在这个雨天,他迷茫了:
“自己究竟该怎么选择?”这个问题一直困在脑海里。
或许他应该重新做出新的选择,可是与他的父亲的斗争他不愿意就这样认输,两难之间他实在难以抉择。
章建文就这样淋了雨,晃晃悠悠走了回去,到了楼下,小卖店的老板正在打瞌睡,他拿起了电话听筒,轻车熟路背出了何赤姜留下的号码,许久后电话被接了起来:
“找谁?”
“何赤姜。”
“等着!”
何赤姜和她的父母一起住在父母所工作的工厂家属院里,楼下有一家门房,也有一台电话,门房的嬷嬷嗓门大脾气差。
章建文从听筒里听见她说完后高声吼了一句:“何赤姜,有人找。”
听筒里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而,有脚步声靠近了,何赤姜接起电话。
在听到何赤姜的声音的那一刻,他突然挂断了电话,好似他想说的话又消失在了脑海里。
来回踱步几次后,他看着那不会再亮灯的房间,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又一次打通了电话,他坚定地说道:“我想好了,我愿意照顾你们母子,请放心!”
这话令何赤姜震惊不已,也万分惊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定定神,胆怯地说了一句:“我想想,你早点休息,照顾好自己。”
电话挂断了,他打了几个喷嚏,回去换下了湿漉漉的衣服,擦干了身上的水滴,换了一声干净的衣服,带上洗漱用具和换下的湿衣服,去楼下的澡堂洗热水澡去了。
即使是喝了几杯热水,捂上了毯子,还是感冒了,这一病就是大半个月。
在这半个月里何赤姜来过电话,表示孩子还小,自己还需要在家照顾他一段时间,希望他能给她一点时间。
自然章建文应允了。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又到了一年满池红荷绽放的季节,湖面上的鸭子扑棱翅膀,嬉戏在水面上,溅起的水珠落在巨大的荷叶上,荷面上生出了一个透亮的翡翠。
在章建文的帮助下,何赤姜拿到了一份厂矿食堂的工作,虽然说薪水待遇不高,但总归是有了回到这座城市的机会。
原本他提出去接她和孩子的,但是被她一口拒绝了:
“孩子我给了前夫,我和你即将开始新的生活,我不想带着以前的事情进入你的世界,那对你不公平。”
即使章建文还是坚持会照顾好她和孩子,但是她依旧坚决的拒绝了。
几日后,他早早便开车等在了车站外,特意把之前用布票买的新的“的确良”和“凡立丁”做了一身挺拔显气质的衣服,白色的衬衫下配了一条浅灰色的西装裤,上一次休息日还去供销社买了一双社里仅有一双的“中华皮鞋厂”产的男士皮鞋,那一日正巧供销社里有一双“奇美”皮鞋的女鞋,他还特意买了,精细包裹好,今日也放在了车上给何赤姜当见面礼。
从早上一直等,直到太阳变为了橘红色,一辆车顶满是行李,车内坐满了人的巴士缓缓驶了过来,驶进了车站,许许多多的人都向着那车站出口处冲了进去,都是来接人的。有人骑了自行车、有人推了板车、有人牵了一头驴车、有人骑了一辆拉物品的小三轮,他锁了车门后也走向了出口。
当他见到何赤姜从车上走下来的那一刻,他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笑容,之前等待了数个小时带来的焦虑神情一扫而空。
许久未见,两人面对面相视,风拂过,吹动了她的头发,随发微微飘动,她脸上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