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忠仆殉葬唐俭大骂代国公

程砚将自己的障刀收了回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义成公主，大家都没有说话。对于这个可敬又可恨的女人，大家敬重她为国为家所做的牺牲，却又不得不恨她，为了光复隋朝，一次又一次的挑拨突厥向大唐用兵，让大唐边境的无辜百姓，一次又一次的陷入突厥铁蹄之下。

从俘虏的一批人中，走出一名年迈的妇人，先是跪在义成公主的身前哭了一阵，然后对着程砚跪了下来，哭着说道：“公主已然薨逝，但是身为公主的贴身下人，老奴却不能让公主如此离去。请将军将公主抬到山下的马车上，老奴想为殿下换身衣服，让她还是穿着大隋的公主的正装离去。”

程砚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就有四名军士出列用白色的披风将义成公主的遗体抬到了山下的马车上。

鸿胪卿唐俭几次想要说话，却又最终忍了下来。程砚看到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主动问他道：“莒国公，有什么不妥么？”

鸿胪卿唐俭看了看程砚，最终忍不住说道：“义成公主虽是前朝公主，也为了光复前朝给大唐带来很多的苦难，但是，不管怎么说她曾经都是我汉人的公主。况且，当年和亲，虽是隋帝下召，可最终还是这个可怜的女人承担了一切。我认为咱们应该以公主的礼仪将她下葬。”

程砚无语的看了一眼鸿胪卿唐俭，无奈的说道：“按照公义，的确应该这样。可是咱们还在征战之中，怎么可能有那些东西。”

鸿胪卿唐俭顿时大怒，对着程砚说道：“你这庶子，这些东西需要咱们准备么？她义成公主远嫁突厥的时候，在她的嫁妆之中就有这些东西。等那仆妇给公主换完衣服，让她带着你的人把这些东西拿过来不就行了么？”

“额……”程砚顿时无语，是自己孤陋寡闻了。这才想到现在的女子出嫁，一般的世家女子的娘家都会给出嫁的女儿准备从出嫁到埋葬这个时期所需要用的东西，要不然也不会有十里红妆的说法了。

义成公主虽然是隋朝的宗室女，但是毕竟是以公主的身份远嫁外邦的。因此义成公主的嫁妆里面也必定会有她生老病死相关的嫁妆。

经过一番等待，义成公主的那名仆妇终于给义成公主换好了装扮，远远看去，还是那个雍容华贵的大隋公主，只是此时的她，终于摆脱了远嫁突厥，成为四位突厥可汗可敦的身份，同样也放下了大隋灭亡给她带来的悲伤与无助。她屡次向突厥可汗进言，进犯大唐。

与其说是她痛恨大唐，想要光复隋朝，不如说是她只是给自己留下一个活下去的借口罢了。如今突厥一败再败，她已经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余下的也只有一死了。所以她才会在程砚的肯定中，流下两行清泪，然后毅然决然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是一个可悲可怜又让人惋惜的女人，但是生活在这男尊女卑的社会，她又没有任何办法来摆脱这可悲又可怜的命运。

在鸿胪卿唐俭和先锋军副将程砚的主持下，义成公主最终以公主的礼仪埋葬在了这冰天雪地的阴山山脉之中，当义成公主的坟墓前立下“大隋义成公主墓”这块石碑之后，义成公主贴身的女仆对着鸿胪卿唐俭和先锋军副将程砚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礼。程砚想要阻止，可是被鸿胪卿唐俭给拦了下来。两个人默默的看着那名仆妇做完一切，最后撞死在义成公主的墓碑之上。

鸿胪卿唐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指挥着众人将这一名忠仆埋在了义成公主的旁边，希望她们来生都能平安喜乐，不再受乱世之苦。

傍晚，先锋军副将程砚领着鸿胪卿唐俭来到了主将代国公李靖的营帐之外，还不等人前去通报，鸿胪卿唐俭就已经冲了进去，程砚无奈，只得跟了进去，只是进去后，程砚就后悔了。

“李靖，你这老匹夫，要不是程砚相护，老夫和安将军就被你害死了。”鸿胪卿唐俭冲入代国公李靖的营帐，也不管里面站满了人，对着代国公李靖就破口大骂。

“莒国公，此战虽未生擒颉利，可是歼敌万余，擒突厥部众十万不止，自此突厥不再是我大唐的北方威胁，如此战果，比你莒国公的一条命难道还不如么？”代国公李靖站在帅案前，大声的反驳道。

“哼！不止吧？先锋军副将程砚擒杀前朝义成公主你怎么没给算上？怎么？你这老匹夫还要跟晚辈争功不成？”

“额……”代国公李靖一时无言以对。

“再说我乃是陛下亲封出使突厥的使臣，幸的陛下庇佑，才在这乱军之中捡回一条性命，你的战功如何，跟我这个使臣有何关系？莫不是你这老匹夫早就看我不顺眼，故意在这个时候突袭突厥？想要我的项上人头？”鸿胪卿唐俭接着质问道。

“莒国公，误会了。”程砚这个时候，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说道。

“程小将军不要为这老匹夫说话，怎么回事老夫心里清楚。”鸿胪卿唐俭说着还对着程砚眨了眨眼睛。

程砚当即知道了这两个老家伙是在演戏，其余诸将大概都是看破不说破而已。只有自己是个愣头青，还在这个时候插上话。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