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你不想借这个机会跟我解绑吗？许明珠，这是一个好机会。”

夜色暗涌，冷白月光从落地窗斜照到两人身上，添上些许凉意。

齐放半靠着椅背，微微仰头，许明珠的视线可以顺着他的下颌一路滑到颇为性感的喉结。

这样一副倜傥样貌身姿，偏偏爱穿冷色调，衬衫扣子也只解一颗，眉目疏冷，不爱搭理人，十足的禁欲反差更加添了一份勾人心痒。

平日里泛着漫不经心的黑眸此刻目光极为专注，像深夜下的海，泛着凉意和深邃。

他的神情也很轻松，外面的风言风语完全动摇不了他半分。

“这是分手的最好时机，你可以清清白白抽身而退。”

许明珠凝视他许久，确定了齐放没在开玩笑，“出轨这种事情很严重的，你的名声，还有以后找对象，都会受到很大影响。”

但是齐放依然不在意，轻飘飘三言两语，带过网上腥风血雨。

“我以后不打算找对象，那些人也没法把我拉下去，他们不过是秋后蚂蚱，蹦不了多久。”

齐放顿了顿，随着他动作，喉结也滑动了几下。

“而且，我本来就没有出轨。”

他就那么静静看着许明珠，眼角微微上挑，眼眸里光华流转，专注的目光晃人心神。

他的声音也仿佛带着一丝蛊惑，素来清亮的嗓音此刻低沉许多，轻飘飘落在空旷的夜里。

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问许明珠。

“你为什么要澄清？”

许明珠脑子里冒出一个词：月下海妖。

披着盈盈月色，立于海浪之上，自顾自低吟浅唱，掀起风浪，惑人心神。

她也如同被蛊惑的水手般，吐露了心声。

“我良心过不去，你不该背上那样的罪名，事情总还有别的方法，我不希望以你的牺牲来达成。”

“齐放，我没打算让你替我支付代价。”

即使那些造谣的人被打压下去，只要回廊角落的真相不被还原，大众永远会对齐放有出轨这个污点的印象。

他再也不会是潇洒高洁的云中鹤，大众眼里的可望不可及。

书房偌大的空间在黑夜里隐匿，许明珠和齐放在模糊不清的昏暗里膝盖相碰。

有一种促膝而谈的错觉。

许明珠把抱着的电脑放到一边，熟练地撑手坐到桌上。

桌上咖啡杯晃了两下，许明珠听见声响转头去看。

窸窣声响起。

齐放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双臂把她圈住。

把咖啡杯和她旁边的杂物全部推远。

做完一切又回到座位上。

两个人衣角短暂接触又分离。

食物香气已经从外面飘了进来。

许明珠能闻到她喜欢的火锅味道。

她喜欢的人间烟火和仲夏月色填满了这栋别墅。

许明珠放松了许多，说话都声音大了起来。

“你们为什么非要觉得我有多喜欢江牧，有多脆弱呢？”

许明珠叹了口气，“这样我会觉得你们很看轻我。”

眼珠转了转，许明珠握拳低低咳了一声，“总不能要求我一辈子就吊死在一棵树上吧，事情总要过去的，人要往前看。”

许明珠说完，正要找齐放认同一下，顺便把以前的死对头相关事情一笑泯恩仇。

发现他的眼神很奇怪。

仿佛在透过她看向什么，还带着些抗拒。

声音也带着些存疑。

“过去的事情，真的会过去吗？”

许明珠下意识转过头往后看。

后面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摆件和书画，只有一片昏黑。

等她回头时，齐放已经收了那种眼神，重新变回那副闲淡安然的波澜不惊，也没有继续问的打算，仿佛刚才那一瞬间不过是她的错觉。

“你继续。”

许明珠找回思绪，接着说了下去，声音变得平淡许多，却十分坚定。

“我不想被过去困住一生。”

清脆的女声回响在书房。

齐放缓慢闭上双眼，胸腔之下的心脏起伏不定，像过山车一样在失重和下坠之间飞速变换。

眼前人一无所知，水凌凌的眼睛里满是关切和好奇。

“你怎么了？”

齐放没有立即回答，许明珠凑近了些，刚想再问他。

齐放抬眼，已经恢复平常的散淡模样

“好，我尊重你的意见。”

事情进行地比想象中顺利，许明珠准备的长篇大论都没有用上。

“还有，关于曜泽。”许明珠转身找到电脑，跑了两步，把灯打开。

强光驱散了黑暗，也覆盖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