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是不是很羡慕

“苏小姐，我说让你起来了吗？”

顾明城手指抚摸着苏娅脑后的头发，十分恶劣地笑道：“拉开。”

什么？苏娅直觉不好，她微微仰起头，眼睛浮起一层水雾，这是一个饱含疑惑的眼神。

他沉声道：“不明白吗。”

苏娅瞪大眼，不可置信道：“顾总，你……”

“我说，拉链。”

苏娅反应过来了，她慌乱地往后退去。

顾明城却一把揪住苏娅的头发：“现在想跑了，是谁刚才信誓旦旦说，什么都愿意？”

“……”

闭了闭眼，苏娅硬着头皮拉开顾明城的拉链。

接着，她迅速转过头去，白到几乎透明的侧脸上纤长睫毛如蝶翼般颤动着。

“然后呢？”顾明城身体后靠，颐指气使道。

苏娅沉默，顾明城冷声道：“苏小姐，这可不是我逼你的，你不愿意可以尽管走人。”

他的手摁在苏娅后脑勺上，暗示性十足地按了按。

苏娅处在这种境地，又想起死去的顾明朗，再也无法忍耐，一阵酸涩的委屈冲上心头。

眼眶湿润了，苏娅无声哭泣，一直强忍着的眼泪成串滚落。

苏娅再也顾不上身前的男人此时是什么反应，瘦弱的肩膀抽动着。

她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时集中爆发。

本来安静的室内，啜泣渐渐变成不间断的低声哭泣。

松开手，顾明城只好自己拉上拉链，面前女人突如其来的眼泪让他感到有些无奈。

挑了挑眉，看苏娅哭得十分投入，暂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顾明城随手从办公桌上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

“苏小姐，请节哀。”

“……还请注意，鼻涕别掉到我的地毯上。”

顾明城欲言又止，但实在忍受不了地毯上会有别人的鼻涕，还是说了。

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歉疚，仿佛他丝毫没有意识到，是自己把人家惹哭的。

苏娅没好气地接过纸巾，擤掉了快进到嘴里的鼻涕。

她就这么坐在办公室的地上，哭了好一会。

俯视着苏娅，顾明城能清晰地看到，她被眼泪湿润，黏成几簇的睫毛，哭泣时皱着的眉头还有向下的嘴角。

室内除了断断续续的哭声之外，一片沉默。

好一会，苏娅情绪逐渐平稳下来，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顾明城。

“我现在有个会要开，你自己收拾好了就离开吧。”

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顾明城开口道。

苏娅一点也不想抬头，因此也没有看到顾明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什么表情。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逐渐远离，苏娅听到办公室门合上的声音。

虽然当着顾明城面、还是在刚才那种情景下哭，回想起来十分羞耻。

但哭了一场，苏娅感觉舒服多了。

沉默着呆坐在地上，她一时不想起来。

吱呀一声。

以为是顾明城又进来了，苏娅有些仓皇地想站起来。

没想到，却并不是顾明城的声音。

“苏小姐，请随我走吧。”江文轩绅士的垂着眼，不去看苏娅此时的模样。

一路上经过办公区，苏娅连头都不敢抬。

她眼睛红肿着，脸颊上依稀有着泪痕，长发凌乱，身上的衬衫还皱皱巴巴。

结合她刚进了顾总办公室，很多员工便一目了然一样，交头接耳起来。

苏娅难堪地咬紧牙关，步伐匆匆，低着头往前走。

“苏小姐，按我的职责，这些话我本不该跟你说。”似乎看不下去了，江文轩小声道。

“顾总这个人，软硬不吃，你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这么求他是没有用的。”

江文轩一副经验十分丰富的样子，身为助理，他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自己的老板。

话已至此，苏娅哪里还不明白，她低声跟江文轩道谢。

自己这副狼狈模样，对面还是一个性格温和的异性，苏娅一时觉得自己低进尘埃里。

“谢谢你，我想问下，卫生间怎么走？”

江文轩为她指了路，看着苏娅落荒而逃的背影，江文轩摇了摇头。

卫生间，镜子里的女孩鼻子和眼睛都通红，眼睛肿得厉害、

苏娅摇了摇头，掬起一捧冷水泼到脸上。

怎么办？苏娅无助地想着，冰冷的水并没有帮助她冷静几分大脑。

良久，苏娅走出卫生间，听到几个声音不加掩饰、议论得热火朝天。

“你们看见了吗，刚才进顾总办公室的是谁啊，瞧她一脸风骚样。”穿着黑色包臀裙的女人一脸嫉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