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绑架!
夕阳落山之时,整个仙朝门是最神圣的,佛光普照,此时的弟子们都下了学堂三两结伴,有些刻苦的还在校场练剑。
昏黄的日光照在人身上,显得美好又静雅。
天樽月到山下大概有千层阶梯,徒步走回去也许到天樽月刚好圆日落山。
剑仙依旧是一副明月清风,不染半分凡尘的模样,一举一动尽显儒雅。
鹊华刚被捡回来时,长司就是这副模样,不老不死,百年都是这一副老样子。
她看书上所讲人都会生老病死,哪怕是法力再高深的人,也会走到一辈子的尽头,终有一天会死亡。
“师尊,你会死吗?”,少女一双如碧水般波光潋滟的眸子盯着长司,粉唇微张,露出皎白的牙齿。
长司扫过她的脸,声音不自然地温柔:“会”。
鹊华露齿一笑:“那师尊什么时候死,记得提前告知徒儿,徒儿定携孙儿丈夫为你送终!”
她在书中看过,家中老人去世,后辈要为老人送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尊只有她一个徒儿,若是死了那理应由她送终。
长司气极反笑,伸出手指用力弹在她额头,发出一声闷响。
果真是榆木脑袋!
鹊华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师尊不再说话还加快了脚步,将她远远甩在身后。
两人赶到天樽月时,天边还剩一抹霞光,一只雄鹰在空中翱翔,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
刚跨入院中,一个飞镖从林中飞出,从长司脸旁飞过,他微微偏头,利刃擦过脸庞,所幸没伤到皮肉,只是断了几根发丝。
飞镖将一张写有大字的信纸深深钉在木桩上。
鹊华被突如其来的暗器吓得一震,转头立马去追逐林间的黑影,手腕一紧被师尊死死拽住:“别去”。
“你追不上他”。
能悄无声息地溜进仙朝门,迈过层层阶梯来到了天樽月,此人定当实力不凡。
长司拔下钉在木桩上的飞镖,拿起那张纸摊开,信纸上写着两个字,速来。
速来二字下方还画着一只狐狸,鹊华看着信纸上的狐狸陷入沉思,这狐狸画的和怕是和长司师出同门。
长司见到纸上的内容后瞳孔微微一颤,脸色骤然冰冷,烦躁地将纸团撵做一团,下一刻掌心燃起火焰,将纸团烧作了一摊灰烬被风扬走。
鹊华蹙眉不解,这信纸上画着狐狸,难道是与她有关?还有速来是何意,难道此人是长司旧友?
她想得越多头越痛,索性直接开口问道:“师尊,这是何人?”。
“是敌是友?”。
长司拭去手掌的灰烬,似乎怒气未散,沉着声音:“你无需知道”。
“这几日我出去处理一件棘手的事,你在家中好好待着,若是让我知道你敢出去瞎跑,就等我回来就打断你的腿”。
他语气之中透着隐忍的怒气,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
一股凉意渐渐爬上鹊华脊梁,冷得她不自禁地打了个颤。
真是莫名其妙!
鹊华也没那个心思去思考对方是敌是友,师尊亲自出手,那不管是敌是友,指定片甲不留。
收到那张写有‘速来’的纸条后,长司便刻不容缓地提剑下山了。
夜深时,山上落起了雨,顺着屋檐滴落地面,发出发出嘀嗒的清响。
鹊华躺在床榻上,一脚将棉被踢开。
她额头满是薄细的汗珠,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置身无间黑暗中。
晚风凉凉,周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在黑夜中走了许久,终于在远处出现一点白光,被黑暗包围的不安和无助使她不顾一切地奔向白光。
一步一步离光点越来越近,突然之间周围响起嘈杂的声音,背后出现几道偌大黑色人影追逐着她,人影手中还举着血淋淋的刀子,嘴巴咧开诡异的笑容。
雨滴声和鞭子声响彻耳边,鹊华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光,猛地扑了上去,眼前的黑暗慢慢褪去,眼前跪着一个穿着粗布的男童,身上肮脏凌乱。
男童抬头朝她伸出了手,鹊华浑身疲惫不堪,眼神有些迷离,情不自禁地紧紧抱住那位男童。
怀中男童突然抬头,挣脱她的怀抱,猛地将她一把推开。
脚下一空,场景突变,不知怎么她到了一处阴暗的地牢中,男孩被黑色影子一鞭子抽倒在地,身上遍布血红醒目的伤口。
“啪!”地一声,又是一鞭落男童旧伤口上,血沫横飞,看得人心中一沉。
周围响彻刺耳尖锐的笑声,就如同要刺穿她的耳朵,她痛苦地捂住耳朵被人关在铁笼内动弹不得,看着眼前濒临死亡的男童,心中无能的愤怒在狂躁,化作怒火将梦魇燃烧殆尽。
鹊华躺在床榻上,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额头冒出豆大汗珠,额头发丝黏在皮肤上,此刻她犹如烈火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