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世子了

“你说什么？”周渊不敢置信的瞪大那双狭长的凤眸。

“虽然时日尚短，但我很确定王妃有喜了，真是可喜可贺！”刘昊然笑着又讲了一遍。

“大喜啊王爷，老奴定当全心全意照顾好王妃，照顾好王妃肚子里的小世子。哎呦，这可是王爷的嫡长子，是皇上的皇长孙啊！”张嬷嬷闻言赶紧起身，笑着恭贺。

自从王妃入府，张嬷嬷日夜盼着小世子的到来，趁着她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可以帮着照看小世子。

周渊愣在了原地，他要当爹了，却看不出任何喜色。明明每次事后都会给她赐下一碗避子汤的…

他突然想起一个多月前，他对着伤痕累累的她动了欲念，毫不留情的要了她，那次并没有给她赐汤。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躺在床上那具瘦弱的躯体。

“不过，王妃身子亏空的厉害，之前本就寒气入体没有恢复，今日又险些冻死，让她的身体更加雪上加霜，还有流产的迹象，若不是我回来了，就你府医的水平，这孩子万万是保不住的。我先开个方子暂时用着，还需要几味难寻的药材，需得王爷派人快马加鞭各处搜罗，不然…”他一边挥墨写着药方子，一边开口解释，可余下的话他不知该如何说。

“有话直说，不必吞吞吐吐。”周渊恢复了以往的神色淡淡的开口。

“不寻那几味药材，我只能保世子出生，但世子必定体虚。”王妃产后也必死无疑。后半句他没说，他清楚周渊偏爱李婉，对林芸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如果说了，有可能周渊真的不会去寻药材，看着人就这样死了，这不是他当初学医的初衷。

“为何会这样？她当真亏损的如此严重？”他看着林芸皱眉问道。

“是啊，王妃之前伤到了根本，她的腿不经过我的治疗，日后轻则潮湿寒冷刺痛难耐，重则站不起来。幸得王妃是将门之后，身体素质比旁的女子强上许多，不然这孩子怕是早没了。”他叹了口气幽幽开口。

他总共写了两张清单，伸手递给周渊。一张是药方，另一张就是需要的药材清单。

张嬷嬷也跟着叹了口气。虽然她没跟王妃有过交往，但王妃这两年在府中如何，品性如何她心里有数，也曾劝王爷多疼爱些王妃。侧妃入府后发生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她最是清楚后宅妇人的各种算计。如今王妃这样，她只觉得心疼，可她终究是个仆，管不得王爷。

不过如今王爷叫她来亲自侍奉王妃，可见王爷心里端的清楚。罢了，只要她留在王妃身边，定然好生照看王妃就是了。

……

周渊整晚守在林芸身边。他心里告诉自己，都是为了孩子。

这两日朝堂上，他隐隐觉得父皇对林立的态度越发不满，接连训斥了他好几次。

林立远在西北，他理解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道理，可皇权威严，又有太子的人挑唆，父皇不容自己的威严受到任何损伤。

他虽娶了林芸，可林立却并未向自己投诚，这些只有他自己知道。旁人却在他娶林芸的那天起就将林立与自己划归一个阵营了。

朝堂的事让他头痛不已，回府还要哄着李婉，再去处理政务，这几日真是身心俱疲。

他在林芸身边静静的坐了一夜，脑中不禁想起李婉入府前与林芸的一幕幕。

她会为他在忙于政务的深夜送来养胃的汤汤水水，吃食点心。只要自己不喊她离开，她会默默的立在一旁为他研磨、烹茶。

好像是在七八年前开始，她就算远在西北也会每年送自己一份生辰礼，还有新年礼、端阳礼、中秋礼，可他却将她的真心踩在脚底，不是把她送的礼物转手送人了就是捏在掌心化成了齑粉。

他从未正眼看过她送的礼物，他甚至连那些精美的盒子都没印象了，忽然有点好奇她都送了自己什么。

快要早朝时他才去收拾了自己，他想着该给远在西北的大舅子传个信，告诉他林芸有孕的事。

芙蓉院

李婉一早起来，选了条水蓝色的面纱亲手戴上，她带着好心情准备出门一趟。

昨晚便与王爷禀报过，说自己这几天想她母亲想的厉害，想要回门去看看。

周渊觉得李婉回去看看也好，见了自己母亲心情也许会变好一点，便同意了，还让管家送来了许多珍贵的东西让李婉带回去以表孝心。

李婉大摇大摆的回了娘家，见过父亲嫡母送了礼品便去了自己母亲的院子。

李婉是个聪明的，她虽是庶女，但哄得父亲与嫡母欢心，在府中享的是嫡女的待遇，就连出嫁，都是府中嫡女的规格。

“婉儿，你的脸怎么样啊？快让娘看看。”王姨娘见到自家女儿回来，上前一把抓住女儿的手关切的问道。

“娘，我没事，咱们回屋里说。”李婉反握住王姨娘的手说道。

屏退了外人，王姨娘便开始关切李婉脸上的伤，再确定涂的药有效果后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