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守灵送葬

小娟的死太过突然，可小娟也不想死的。

她是户部尚书府的家生子，上面还有个同为家生子的哥哥石头，石头跟在不学无术的二少爷李仁海身边，没少仗着李仁海的名头在外做坏事。

上个月竟然为了个妓子与人大打出手。本以为对方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看穿着也不像什么富家公子哥，便将人打成重伤，哪曾想人家竟然是一京都六品官员家的庶长子，为人清廉，颇受好评，如今石头还被关在牢里等候发落。

李仁海不管这事，怕自己老爹责罚，再说此事也与他无关。所以小娟的父母才让小娟求到了李婉的头上，并且下了死命令，就算是死也要求得李婉搭救石头，那可是他们家传宗接代的独苗。

李婉从来不在乎下人的死活，她为了构陷林芸，更快的除掉林芸，才让小娟演了这么一出，至于石头，死不死的与她何干？小娟是自己犯错自愿死的，她的父母又能将自己如何？至于伺候自己的人，死了一个小娟，不是还有更多个小娟嘛？再多调教两个便是。

此时的李婉，看着小娟自戕，哭的不能自已，拉着周渊的手一直絮叨着自己与小娟的情谊。

“王爷，我不知小娟因何事要用到钱财，但一直情同姐妹，她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我并不怪她，王爷你也不要怪小娟，更不要怪王妃姐姐，她只是想见我一面罢了！”她眼泪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着，一边打着哭嗝一边抱着周渊的手臂说道。

看着几度哭到晕厥的李婉，那肿的如同核桃般大小的眼睛，周渊心里恨毒了林芸。

“哼，都是这个林芸，才害的你如此！本王一定会给她个教训！”周渊给李婉顺着背恶狠狠的说道。

“王爷，你就不要怪罪姐姐了，要怪就怪婉儿好了，是婉儿不该多嘴提到暖春，暖春没了，婉儿知道姐姐难过，便想着劝慰姐姐，不想刺激到了王妃姐姐才酿出今日大祸，还害的小娟丢了性命。王爷，您要罚便罚婉儿吧，一切都是婉儿的错。”

“婉儿，你怎么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这怎么能怪你？明明你是好心劝慰她，她不领情就算了，还敢这么对待你，我定不会饶了她！”

“王爷您不要走，小娟没了婉儿害怕，还请王爷做主念在小娟多年与婉儿的情谊，厚葬小娟可好？”李婉拉着周渊的衣袖说道。

周渊好不容易哄睡了李婉便去了水月阁。

“哦，就是这样啊。”林芸听完严侍卫的陈述后，并不觉小娟的死与自己有什么关系，这其中定与李婉有什么猫腻，不过林芸并不关心。

“那王爷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来罚我？”她挑眉问道，横竖都是一死，如今她已经想明白许多，不再像以往一样卑微怯懦，既然结果无法改变，她会为她的选择承担所有后果。

“既然王妃承认的如此痛快，也省了本王的力气，不如，就让王妃为小娟守灵送葬如何？”周渊从未见过这样的林芸，变得不再像他所认识的那个林芸，可他不想承认眼前这个林芸让他产生了一丝悸动。他很快否认了这样的想法，明明是被眼前这个女人气的，她把婉儿害的那么惨，他要替婉儿加倍讨回来才是。

林芸听后眼神不由暗了暗，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因为爱他而甘愿被折磨，被羞辱，只要自己挺过这次，她便和离，哪怕被休也成。她相信自己的父兄会接纳自己，依然像从前那样宠溺着她，她不是一无所有，她只是在王府无依无靠罢了。

别说是亲王府，哪怕是小门小户的人家也不会给下人送葬，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王府管家办事牢靠，另辟一座偏僻无人的院子，将周围封锁不得踏入，院中搭了简易的灵棚，一口朱漆棺材坐落在灵棚里。

林芸身着一身素雅的常服跪在棺材前的蒲团上，一张一张的将纸钱往铜盆里丢去。火光映照在坚毅的脸颊上。

她的伤还未痊愈，只跪了一会膝盖就刺骨的疼，那是上次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落下的病根，大夫说好生调理着，日常保护着在潮湿寒冷的时候会有些难受，平时没什么大碍。可不好好保养着，只怕这腿只有神医才能救。

她可不想变成瘸子，已经在出发前戴了厚厚的护膝，可护膝跟小小的火光所散发的热量在这寒冷的深夜里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她将铜盆向自己的膝盖处拽了拽，只盼着这腿能熬得住。

一连三日，她早中晚都要跪足一个时辰，其他时间便歇在这院中。翠玉每日过来送饭送药，头一日还偷偷送了厚厚的护膝，说是自己连夜做的。

翠玉做的真的非常厚，也比自己戴的更长，整个小腿和半个大腿都能套进去。她笑着接过，当着翠玉的面换上。翠玉没说什么，低着头离开。

林芸想，这大概就是面冷心热的丫头吧。平时与自己不冷不热，关键时候还是想着自己的。

其实翠玉想的很简单，她是王府的下人，一切以王爷马首是瞻，更何况自己是家生子，父母还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