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离奇坠亡9

虽然是问话，但她的话语中满是陈述的意味。

刘大海慌了神，眼珠不停打着转转，“没有人指使我，是我鬼迷心窍，人是我杀的，和其他人根本没关系。”

陈醉云淡风轻的欣赏着他的慌乱，没有回答，看向单向玻璃后。

很快，审讯室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李代带着搜寻的证据走来，大长腿走路带风，像是踩着出场BGM。

是一张银行卡。

看到银行卡，刘大海的瞳孔骤然缩紧，双手颤抖的更加厉害。

“刘大海，眼熟吧？”李代站在他身旁，居高临下，“这是卖你面包车的原车主给我的。”

“他说，你用五万元买了他的车，钱就在银行卡里。”

“但这是杨老头名下的卡。”

身边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像是敲击在刘大海的心上，名为恐惧的情绪快速蔓延。

控制不住吞咽着口水，“这是，这是杨老头借我的钱。”

李代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从衣兜里掏出张白纸，弯腰低头，手指着上面的字迹，“这是你们的借条，对吗？”

刘大海控制不住的看过去——

【收据：甲方雇佣乙方杀害杨云，订金伍万元整，事成之后支付后续十万元。】

【甲方保证不追究乙方责任，乙方保证保守秘密。】

【甲方：杨老头。乙方：刘大海。】

“需要帮你做笔迹鉴定吗？”男声很贴心的问道。

明明他的声音温润如轻风，没有丝毫侵略性，刘大海却冷汗直流，直勾勾盯着那张白纸。

突然，毫无预兆的猛然起身，把纸张一把抢过，囫囵着塞进嘴巴里。

惊呆了老铁！这是什么表演！

陈醉惊呆了，瞬间坐起来，表演一个“我不理解但我大为震惊”的表情包。

警员快速上前，捏住他的下巴开始抠嘴。

曾经沧海难为水，翠果扣住他的嘴！

刘大海拼了命咀嚼，硬塞着吞进肚子，看到他们破防的表情，露出狂妄自大的笑容，“哈哈哈，你们没有证据了！”

“没有人指使我，是我杀了人！”

“所有的事情和杨老头都没有关系！”

在他的猖狂大笑里，李代慢悠悠从兜里又掏出一张白纸。

只不过这张纸被塞进透明证物袋。

上面的文字和刚才的完全一致。

不是吧不是吧，你不会真的以为他是傻子吧？！

陈醉没忍住，“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一顿操作猛如虎，我看你像二百五，”李代笑的露出可爱小虎牙，青春又欠揍，“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刘大海：“.......”

他呆愣的被警员按坐下，心情像是坐上了刺激过山车，由天堂跌入谷底。

“轻舟已过万重山，山的那边还是山，”陈醉像是单口相声演员，朝着男人招招手，目光凌厉起来，“刘大海，你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我劝你想清楚。”

“故意杀人罪和被教唆杀人，主谋和从犯，量刑标准是不同的。”

李代走到她身边站定，高大身影像个守护者般，附和出声，“你袒护的那人拿着大笔拆迁款逍遥自在，而你却要替他承担法律责任，甚至付出生命。”

“五万块钱，能买你的命吗？”

一句话，犹如子弹般击中刘大海，他内心的天平摇摆不定，在他人利益和自身性命之间，果断选择后者。

抬起头，深吸口气，“是杨老头指使我杀了杨云。”

“他说，只要杨云死了，就没有人能和杨勇抢拆迁款了。”

脑海中浮现出杨老头犹如慈父般的笑脸，饶是早就猜测到了这个结果，陈醉的心还是猛然沉重。

李代注意到她的表情，大手按住单薄肩膀，无声的给予安全感。

刘大海回忆着整个经过，“我很缺钱，杨老头说完后，我答应了。”

“那天，我骗杨云说，替杨老头买了药，需要她去取，杨老头也在旁边帮我说谎，她信了。”

“我一直在楼梯间里蹲点，她到天台上，看着有监控，再加上认识我，根本不设防，还笑着跟我聊天。”

“我掐住了她的脖子，直到她没了呼吸，才把人从楼上丢下去。”

“我本想着，尸体从那么高摔下去，肯定碎的不成样子，再加上有就诊本，警察会认为是自杀。”

他抬起头，长长叹了口气，没有说出剩下的话。

脑海闪过杨云乞求他的眼神，还有她拼命挣扎的模样，像是电影般在循环播放着，刘大海缓缓举起双手，旋即痛苦的敲击着小桌板。

就是这双手，剥夺了一条鲜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