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最不值钱

透过月光可以清楚看到眼前几米的路况，柏油路早就年久失修，到处坑坑洼洼，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尴尬处境，超级无语至极。月牙儿深吸一口气，将手里剩余的硬邦邦的饼一口吞掉，不忘用力捶了捶胸口位置，险些被噎到。

正在月牙儿快要坐着编织袋睡着的时候，一道刺眼的灯光由远及近照射过来。月牙儿下意识的遮挡着眼睛，模糊中看到一辆破旧面包车颠簸着驶来，在开过十米远后，又倒车回来。

车窗漆黑一片，看不里面情况，副驾驶的玻璃要下来，一名长相尖耳猴腮男子露出头，“小妹妹，是不是迷路了？”说着还上下打量着月牙儿，眼珠子直冒光，“哥哥捎你一段？不要钱。”

听着这油腔滑调的口吻，月牙儿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还没等月牙儿说什么，副驾驶的男子直接下来，拉开车后门，半推半拽的将月牙儿给暴力扯上面包车。“大哥，这个正点儿！没想到荒山野岭的还能捡到宝贝呢，那个不能动，这个可没有限制了吧，哈哈哈——”一边说着一边吞口水，将流氓做派展现的淋漓尽致。

月牙儿提着编织袋坐在车里，这个时候才看到后面竟然还躺着一名女子，女子身穿白色衬衣、蓝色牛仔，双手双脚都被紧紧捆绑着，嘴也被胶带封着，一双眼球惊恐而绝望的瞪着，隐约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面包车在小破路上跌跌撞撞的开了有一个小时，终于在一处破宅院前停了下来，由于天色太晚，男子将月牙儿和白衣女子卸下车关进柴房后，就回去休息了。或许是知道柔弱的女子根本不可能有能力逃离，也就没有捆绑。

解开绳索，白衣女子掩面啼哭起来，悔恨和幽怨充斥着，“我都给你提醒了，你还不赶紧跑！呜呜——这些人专门做人口买卖。能活一个是一个啊，唉！”白衣女子看着年纪不大，嗓音早就已经沙哑。

对于人贩子来说，女人当然值钱，尤其是漂亮女人。

明明都要吓破胆了，还不忘给月牙儿提醒，白衣女子瞳孔中透着清澈的光。“爸爸、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女儿不能在你们眼前尽孝了，如果他们胆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死也要拽个垫背的！拽一个赚，拽两个值！你们一定要记得给女儿报仇！”女子双手合十，不厌其烦的碎碎念着。

“没用的！”忽然，屋子里的第三个声音让人禁不住一颤。在漆黑的角落中，一个黑影蠕动着爬了出来，“逃不掉的，都逃不掉的，死都死不了，那些杂碎，该下地狱！天杀的！”

愤懑的声音充满整个屋子，“又要有人倒霉了！”似哭非笑的哀嚎，悲凉的情愫蔓延着。

这人双腿已经溃烂，破碎的布料已经遮挡不住，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能看到蛆在蠕动着。浑身脏污不堪，染血的头皮一块一块的张着，宛如一张张血盆大口。女子一双眼睛死寂干枯，人虽然还活着，可灵魂早就已经死去，只不过吊着一口气的皮囊。

在这人身后，隐藏在黑暗的墙根处，竟然还躺着两个，一个已经失去了双腿，一个失去了胳膊，只是起伏的胸膛表示人还活着。

显然眼前这一幕已经超乎意料与认知，白衣女子害怕的躲到了月牙儿身旁，原本比月牙儿要高出一头的高大身子萎缩着，怎么看怎么滑稽。

白衣女子看着眼前的场景，不敢置信的喘息着。

“你们都逃不掉的，他们都是活畜生！畜生！”女子一边咒骂一边哭泣，“死，都去死！”女子满身怨气，一双眼球突然闪过一股股红光，“死不掉，死不掉啊！天杀的，死不掉啊！”这句话不知道是说别人，还是在说她自己。

眼前的这一幕虽然惊悚，可月牙儿也只是惊讶了一瞬，然后就恢复了平静，只是真正了解她的人知道，此刻的月牙儿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了。

月牙儿神情冷漠，好像在看眼前的女子，又像是在透过她看着旁的，“讲讲吧，这是什么地方？都发生过什么？”

“这个村庄偏远僻静，人烟稀少，只有几户人家，都干着人肉生意！他们把拐卖绑架来的女子，漂亮的留着，长得一般的……没有价值的就把身上的活零件卸下来，市场很畅销！”

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月牙儿的时候，女子神志就清醒不少。或许是许久没和人说过话，也或许是想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她事无巨细的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都一一叙述出来。

“这是他们的集散点啊，好多姐妹都没了，没了！呜呜呜——”女子开始用脸磕地，原本血肉模糊的脸更加不堪入目。

滴滴滴——滴滴滴——

这个时候，汽车鸣笛的声音焦急传来，伴随而来的就是震耳的刹车声，隐约有混乱的声音传来。

女子突然惊恐的尖叫起来，“来了，来了，又来了，你们快跑，快跑啊！啊！”女子着急异常，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那些魔鬼，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血泪沿着女子的面颊流淌下来。

院子里面涌进来三五个人，他们直奔柴房。“大哥，今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