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酒壮怂人胆

“祖母，这怎么回事啊？”祁司睿并未掀袍落座，见老夫人一脸不悦的样子，担心她气急攻心，便走到老夫人面前，弯腰低头轻声询问。

老夫人哀叹了一口气，带怒的目光从地上跪着的两个人身上收回，久久没有说话。

从未见老夫人生如此大的气，桑鸢微蹙了下眉头，欲开口去宽慰一下老夫人，毕竟她上了年纪，容不得这样生大气，动大怒。

才张嘴，地上的方紫兮就抢先了一步，哭得梨花带雨，委屈巴巴道：“老夫人，你一定要给兮儿讨一个公道啊，都是他，是他强迫兮儿的，兮儿并非自愿……”

听见她说话，桑鸢这才注意去看，只见方紫兮的衣裙是湿的，显然是落过水，而且再她的脖子上有醒目的红痕，看着不像是刮伤所致，倒像是……话本子上所描述的，与人合欢亲吻所留。

再看她身旁的颜子勋，半边脸红肿着，上面的巴掌印都还赫然在目，应该是才遭了打。除了脸上的巴掌印，更为引人注目的是他满脖子的红痕，这得是有多激烈才会如此，满脖子都是。

看到这里，桑鸢大概是明白了老夫人为何会如此生气了。

老夫人本来就很是不满方紫兮来镜侯府，更是在方姨娘去找她说这件事的时候，一百个不同意。

后来同意了，也是方姨娘百般诉说，老夫人才点头同意方紫兮来镜侯府。

“公道？”老夫人将手中的佛珠怒摔在桌上，慈祥和蔼的面容上染起几分愤怒，看向方紫兮的目光依然失去了平日里的温和：“你自个儿做出了这档子破事，我没有问罪于你就已经是格外开恩，还好意思让我给你讨公道？真是胆大妄为，目无尊长，真不知道方姨娘是如何教你的，咳咳……”

实在是被方紫兮气到骨子里，老夫人话未说完就气急攻心猛得咳嗽了几声。

见状，离老夫人最近的朱夫人连忙上前去轻轻抚拍她的背，给她顺气：“母亲您消消气。”

“这叫我如何消气？”才缓过来一口气，老夫人是又接着说道：“这若雪的娘家人还在镜侯府里，而府中却出了这样的事，是想叫人家看我们镜侯府的笑话，还是想要气死我这个老太婆啊？”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众人都悬起了一颗心，怕老夫人真的被气出病来，朱夫人连忙宽慰道：“母亲，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什么死不死的，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说着，她给桑鸢使了使眼色，桑鸢正垂着眸子打量方紫兮和颜子勋，没有看到朱夫人的眼色，是一旁的簪湘瞧见了，手肘轻轻拐了一下桑鸢。

桑鸢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祁司睿后，挪步到老夫人身边，与朱夫人换了位置，轻抚拍着老夫人的后背给她顺气。

虽然已经很明显了，可以看得出来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桑鸢不敢轻易就下定论，只是顺着朱夫人的话，柔声道：“是啊老夫人，您是要长命百岁的人，且儿孙满堂，马上就要四代同堂了，别老是把死这个不吉利的话挂在嘴边。”

三少夫人有孕，老夫人别提有多高兴了，若不是方紫兮这事，此刻老夫人已经在大厅与白太傅唠嗑了。

老夫人抬手握住桑鸢的手，沉着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见老夫人脸色缓和了一些，朱夫人悬着的心才稍稍放松了一些，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孩子，朱夫人几经犹豫还是决定试着开了口：“母亲，你看这事要如何处理？”这本来是她的事，只是碍于方紫兮的身份，她一时也不好不顾及情理就按照祁氏家规处置了方紫兮和颜子勋。

且不说方紫兮是方家嫡女，而方家与祁家又是姻亲，怎么处罚都有不妥。

而这颜子勋虽然只是一个侯府管家之子，但毕竟是颜大管家的独子，这颜大管家又是从小就来镜侯府伺候，几十年忠心耿耿，对镜侯府是功劳大于苦劳的。

若真按照祁氏家规处置，那方紫兮和颜子勋都得沉塘，不容许任何一个活着。

那方姨娘和方家肯定会闹起来，镜侯府也会失去颜大管家这个忠心伺候了几十年的老忠仆。外人也会诟病镜侯府，更是会有人拿此事做文章。

朱夫人能想到这些，老夫人自然也想得到，且想得比她还通透些。

“睿儿，你替祖母看看，这事要如何处理？”看了一眼祁司睿，老夫人将朱夫人的问题抛给了祁司睿。

他虽然常时驻守边关，但他是镜侯府的主子，这府里出了事，他应当出来解决，而不是把任何事情都扔在朱夫人和她这个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老婆子。

一听到要祁司睿处理，方紫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得抬起头来，一双哭红的眸子，泪汪汪的看着祁司睿：“司睿哥哥你要为兮儿做主啊……”

“除了这句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说吗？”祁司睿突生几分厌烦之色，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跪在脚下的方紫兮，冷声问道：“你的衣裙和发髻为何与鸢儿的一样？”

没有料到祁司睿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