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皇商不好当

裴言澈下令命唐河封了琉璃阁。一夕之间，这偌大的皇宫少了一个人，好像就此变得空寂起来，叫退殿内大臣，裴言澈独坐在殿中，望着龙案上堆叠的折子出神，顾九盈执意要出宫，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谢锦韵报仇，当日从山上逃出来的刺客，凡是落到他手中的，都已经灭口，再没有活口。

要想知道幕后之人，现在唯一的突破点就是萧柔，是她传话给顾九盈去龙岷山救人，想知道那件事的内情，顾九盈一定会去找她，可现在徐涛手中还统领大军，绝不能叫顾九盈再在这个节骨眼翻出这笔旧账与他对上。

裴言澈一时间觉得由心底生出股无力感，正在这时，殿门拉开一条缝，唯康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禀报：“殿下，徐姑娘来了。”

“谁？”

唯康见他压根儿不记得此人，急忙提醒道：“徐将军的女儿，徐婉清。”

裴言澈眼下心神俱疲，哪有心情见她，脸色一沉正要挥退，忽然看到桌上堆叠的请求扩充后宫，及早立后的折子，终是垂放下手：“让她进来。”

......

冬日里天黑得格外早，马上就要到年底，宫门守卫却不松懈，新帝登基不久，今日宫里好像是丢了什么人，到处都在严查死守，拱卫皇城的职责全系于他们一身，不能掉以轻心。

昏蒙的夜色没有半点月光，远处走来的人身上像是被泼了墨，叫人看不清楚面容，当值的侍卫长枪一拦将人挡住：“什么人？”

宫门上的壁灯照出一张熟悉的脸来，侍卫急忙放下枪，脸上露出逢迎的笑：“原来是唐大统领，属下没想到您深夜出宫，得罪了，敢问是有什么事吗？”

唐河神色如常，背手道：“皇上命我出宫办差，这你也要问吗？”凉凉的一记眼神看过来，顿时叫那侍卫低下头不敢再多嘴，连声道：“统领稍等，属下这就吩咐人开门。”

侧身让开些，一扫眼才发现唐河身后跟着一个身穿内侍衣着的公公，心中有些疑惑，不过瞧着唐河的脸色也不敢多问，打开宫门就放了两人出去。

顺着宫门前的长安街一路向东行，沿途不断能遇到巡城侍卫，挨街挨巷四处搜查，唐河腰上的令牌保得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直到瞧见护城河水从东城墙下缓缓流出，横跨护城河的石桥另一头，停着一辆马车，唐河朝那方向看了一眼：“接你的人到了。”

身后跟着的小太监抬起头，露出一张明艳张扬的笑脸：“多谢唐大人。”

唐河沉着脸不发一言，想也不用想，以顾九盈的本事一旦让她上了那辆马车，就算是把天翻过来也找不见她。自她失踪后，宫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就连巡城的侍卫都比平日加了三倍有余。

谁都不会想到这个早就该逃之夭夭的人就一直藏在琉璃阁内，直到借着封琉璃阁的空档跟着他出来。

唐河凝眉看着她：“顾姑娘，我实在看不懂，明明皇上为了你甘愿与徐涛反目，你又何必非要从宫中离开呢？”

顾九盈冲唐河一笑：“他与徐涛反目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要是再待在宫里，只会连累他，唐河，照顾好他。”

“怎么会......”唐河没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向前一步，顾九盈却不预跟他多说，抬手在他肩头一拍，转身便朝石桥那头奔去，车上悬着的角灯在人进去后熄灭，彻底融入漆黑的夜色中。

一进马车，才发现里面竟然坐着萧桓，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接，顾九盈笑盈盈道：“没想到啊，能劳萧家继任大掌柜亲自来接，我的面子可不小啊！”

大半年没见，萧桓又沉稳了不少，笑道：“我这大掌柜还得靠公公施以援手才得以进京，这么大的恩惠，怎么都得亲自来接才显得情真意切。”

听着“公公”这个称呼，顾九盈一愣，随即低头看见自己这身太监服才笑起来：“深宫内院憋死人了，要不是借着护城河水流传信儿给你，就算逃出来我都没个落脚处。”

冬天的护城河上结了冰，但是冰窟下水流涌动，顾九盈借着抓鱼的名头，借着水流往外传话，好在萧桓一直留意着皇宫中的动向，听闻顾九盈顶着数九寒天跑到河里去抓鱼，还撞上徐清婉大吵一架，不欢而散，闹得宫中人尽皆知，立马意识到不对劲儿，果然在城东水流平缓处截到了顾九盈递出来的信儿。

马车朝着城郊而去，顾九盈也不在意，左右外面萧桓都已经打点好了，肯定会有她的落脚处。照常说笑两句，萧桓神色渐沉，看着顾九盈，斟酌道：“谢兄的事我听说了，你......”

顾九盈眸底骤然闪过一抹钝痛，唇角微勾，向后靠在车壁上：“我好得很，兄长这笔账我会跟他们讨回来的。”

话已至此，萧桓叹了口气不再多说，掀开车帘，见马上就要到地方：“你要我带的人我这回也带来了，一会儿你就能见到了。”

顾九盈笑道：“好。”

东郊有一大片密林，马车沿着官道疾驰狂奔，像是鱼入水中一头扎进林中，林中并没有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