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离开
她也看不清流冰的神情,不过想着利大于弊,总比流冰不死心,总想待她离开强些。
流冰沉默,是因为他知道这绝不是应青芜的真心话。
应青芜倒是没管流冰的态度,她心中的天平虽有些倾斜,但总归是向着洛轻铭的,她觉得洛轻铭定会请她风光回去,不过不是现在。
她现在要做的是老老实实的等洛轻铭来接她,而不是和流冰当逃犯。
“你之前遇到的小女孩不是我,是我冒认身份骗了你,我是兰芝,从小就是穷人家的姑娘,给仙女们洗衣服,给人跑腿打杂,偷过东西抢过东西杀过人也害过人,稍微好一点去了侍郎府上做工,他们凭空捏造了二小姐,把我当物品一样送了进来。”她说完笑得比之前灿烂,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她骗过不少人,最让她内疚的两个人,一个是夫君,另一个便是流冰。
而如今谎言全被自己坦白,她可以没有负担的过活,再不用背负。
流冰依然沉默,并不是因为应青芜骗她,而是血淋淋的二十年被应青芜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听起来让他心疼。
“你若气我骗了你,你可以打回来,也可以等我去死牢时折磨回来,若是能作朋友当然好,若是做不了我也不勉强。”应青芜没有转身,她没听到流冰的声音,笃定他在生气,干脆说几句话当作补救。
她心里清楚的很,发生这种事流冰生气也是自然,不如说生气都是轻的。
眼下她只等流冰开口,将事情画上圆满的句号。
流冰沉默许久都没有声响,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就在应青芜以为流冰不会有任何动作时,她被人从身后拥住。
那动作十分轻柔,生怕用力惊到面前的人。
若说这人是洛轻铭她还能相信,若说是流冰,她真以为那人吃错药了。
她下意识抖动肩膀挣扎,听得流冰的声音在左上方响起。
“这话要是别人说的,我只当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是他们活该,可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只觉得心疼,你不该有如此遭遇,我恨不得杀了那些欺负你的人。”流冰说完识趣的放开应青芜,眼神并未离开。
他向来尊重应青芜,只有这次越矩,但他不辩解。
应青芜没有转身,她不敢看流冰,心虚的人变成她。
她不想回头后看到的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温柔面庞,也不该是如此,她和流冰不会有任何改变,不论流冰是温柔还是凶残。
流冰的话还没说完,显然不会住口。
“我确实生气,但是我是生气你没有同我说,你若早点同我讲,我必拼了命的阻止你犯傻,他们不值得你去作践自己,你有更好的生活。”他叹了口气,颇有说教的意味。
应青芜突然厉声喝斥他,说他多管闲事,要他滚。
实际上应青芜察觉到自己的胆怯,觉得一切来的太晚的同时,面对流冰的温柔显得无措。
要是他能早些来,自己也不会贪恋洛轻铭给的温暖,她知道自己要是喜欢流冰,定会省去很多烦恼。
可惜没有如果,也没法重来,她只能赶流冰回去。
“我过几天再来看你。”流冰想着反正已经捅破窗户纸,是该给应青芜时间要她好好想想。
“你不必再来了。”应青芜立刻拒绝流冰,好似他是洪水猛兽。
流冰嘴上答应,实际上想着肯定要抽空再来,还要给她带些时令鲜果,好好补一补。
应青芜不以为意,等流冰离开后,面对寂静的宫室,突然觉得孤独。
她庆幸还好将盘子推出去,没让流冰发现,又赶紧把地上的鸡腿捡起来放到桌上。
次日一早,应青芜被门口的声音吵醒,细听之下发现还是昨日的小太监,正和其他人说着话。
话里的意思她听得火冒三丈。
小太监说暂且给摘月宫的水减半,恭桶不必每日来取,以后的饭食都由他来送。
“你有本事放我出去,暗地里害人算什么本事?”应青芜气得直拍门,边拍边骂,毫无主子娘娘的气度。
许是动静太大,在旁边商议的宫女急匆匆的离开,只剩下荣春在门口。
眼见四下无人,荣春不必装模作样,他奋力敲了下门框。
门框发出的声响吓了应青芜心里一惊,可她觉着门外不过是个太监,还能翻天不成?
“没根的东西,惯会作践人!呸!”应青芜认为四下无人才骂,没想到一大群人留在门口,这难听话刚好被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