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急咬人
“那你是狗还是兔子?”洛轻铭半开玩笑地顺着陈苏叶的话说下去。
可惜到陈苏叶的耳朵里又是另一种含义。
“奴才不知,您说奴才是什么,奴才便是什么。”不知怎么的,陈苏叶竟然有些委屈,她尽量让自己的的声音听着清楚又响亮,可是发出来的声音却不如她的意。
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似是有些伤感。
虽然知道洛轻铭这个狗东西早已不将她当作人看,但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过于残忍,残忍到那一瞬间感觉有刀子在剜她的心。
洛轻铭瞧着陈苏叶的神情有异,轻轻瞥了一眼,自顾自地温了酒。
待酒温好,他自饮一杯,然后为陈苏叶添酒,紧接着对她说道:“喝吧!这是送行酒,朕祝你一路顺风早日回宫。”
陈苏叶心想,你是想早日拿到羊皮卷吧!
想归想,她嘴上说着定不负圣上所托。
她端起酒杯,睨了眼洛轻铭的杯子,见他杯子空空,想着洛轻铭现在总不能害她,直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咳咳。”这酒过于呛辣,她猛烈的咳了几声。
洛轻铭为她斟上一杯。
“现在就这般酒量,以后出任务可怎么办?”这次洛轻铭自己没有喝,只为陈苏叶倒了酒。
他的语气柔和,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更像是和她谈心。
陈苏叶觉得他说的有理,硬是饮了这杯酒。
“最后一杯。”洛轻铭再次为陈苏叶斟酒。
陈苏叶本想拒绝,考虑到洛轻铭正在兴头上,不好拂了他的意,再加上是最后一杯,便没想太多,抬头一仰咽了下去。
不知是呛得还是咳得,她眼泪汪汪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多了丝我见犹怜的味道。
瞧的洛轻铭微微一怔。
“这山高路远的,且有日子游离在外,希望陛下好生照顾龙体,若是慈洁和香兰还有进宝能得陛下庇护便再好不过了。”三杯酒下肚,陈苏叶有些飘飘然,竟然和洛轻铭提要求。
洛轻铭见她如此,倒也答允,紧接着传唤孙德荣将东西收了,摆驾去摘月宫。
顺便吩咐香兰去伺候陈苏叶。
香兰到陈苏叶身边时,发现自家主子喝得酩酊大醉,站在床边摘星星。
她赶忙将人抬到榻上,用面巾给陈苏叶擦脸更衣。
陈苏叶虽然醉了,但胜在配合。
香兰做完这些便退到房内,想着守着陈苏叶一会,若是陈苏叶无事,自己再去忙其他的。
陈苏叶蜷在榻上,嘴里还念着:“从前我想要星星你都想法子摘给我,如今我只想要自由,你怎么就不给了呢……”
刚才饮酒时,她想起从前,自己不喜杯盏之事,洛轻铭每每为她推辞不说,还特许她可以滴酒不沾。
虚情假意也就罢了,如今逼她喝了三杯,还说她是个玩意,怎能不叫她伤心?
陈苏叶眼角还挂着泪,不知怎么的迷迷糊糊的入了梦乡。
浓烟滚滚,周围一股子烟火气和血腥味,陈白虞满身是血,眸子里饱含不舍与心疼。
陈苏叶试图向她靠近,不论她如何努力,都是渐行渐远的结果。
“陈白虞!二号姐姐?”陈苏叶在原地呼唤,希望她听见可以现身。
可惜没有,周围除了哀嚎和她的呼喊声,再无其他的声音。
这让陈苏叶想到自己和陈白虞初见时的场景。
当时也是这般衰败颓然的景象,可这次她没由来的心慌。
陈苏叶站了起来,准备寻找陈白虞。
刚往前走了几步,陈白虞却出现在面前,她一袭白衣,脸上干干净净的,周围是白色的光圈,与周围的景象格格不入。
“我拼尽全力才能来见你一面,我食言了,怕是不能陪你走下去,你要小心洛轻铭。”陈白虞说完对着陈苏叶挥手,紧接着化作光团消失。
陈苏叶听不清她说了什么,白光刺眼也看不清陈白虞的口型,只瞧着她挥了挥手,然后消散。
“你别走!”陈苏叶心里如同针刺一般,疼得她直抽气。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想验证是不是梦。
确实是梦,但陈苏叶却醒不过来。
洛轻铭在里面添了足量的麻药和安神散,她会睡到天亮。
不仅如此,里面的扁麻仁还会让她在醒来时,忘记之前的梦。
在门外的香兰守了好一会,确认自家主子无恙,转身回了卧房。
托陈苏叶的福,她们迁离宫室不说,她的卧房比之前的大上一倍还不止。
香兰不敢懈怠,回了卧房后便开始借着光亮做平安链。
殊不知自家主子在梦里饱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