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探寻线索

第二天，冷晏召集学生宣布了他的考试计划。

十里坪青牛座上，冷晏手持天下至宝龙息蚌，不动声色的提出了一个充满了刺激和冒险的命题：他将会有新的主人！

学生哗然中，都扭头看龙夫人，这可是龙族的至宝，龙夫人微笑点头，表示可以转让。

冷宴道：“龙息蚌虽然要易主，但它还需要认真寻找它的新主人。”

“它并无四肢，如何寻找？”学生问。

“龙息蚌自然不会动的，但既然是灵物，就会等待你来寻找！”

“听起来像在捉迷藏？”

“不，比捉迷藏更刺激。”

“那是什么？”

“是偷！”冷晏道。

“偷”是得到一件事物最直接有效的方式，谁偷得到，谁就是暂时主人，世间万物流动，或直接或委婉，或巧取或豪夺，都不过是互相偷取所致，所谓时间之贼，还包括每个人的时间和生命。

难道是让我们做小偷吗？还有这么解放人性的考题！学生们久抑在心底“要做点坏事”的冲动被调动起来，而且成为龙息蚌的主人，还有一个别的好处，无论这法宝对于修行的提升有没有帮助，一旦持有龙族之物，那和小龙女的关系是不是也变得莫名的不同了呢？那是不是意味着更多？

这是隐性的考验学院每个人实力的方式，每一个人都应该全力以赴，即使做不了宝物唯一的主人，也要展现自己的修行成就，争取拿到大会试的名额，冷宴将会把龙息蚌放在后山摩天崖一个隐秘之处，等待它的新主人力拔头筹。

散会后不久，牧少游、宝山、柴夫卢便商量着如何搅和一把，毕竟偷东西这种事情本身听上去就比什么考核修行成就更有意思，大家开始冷静思考自己的所学和偷东西，准确来说是如何寻找并夺取龙息蚌这件事的关系。

他们的竞争对手陆甲子，陆甲子似乎胸有成竹，虽然小龙女不喜与他为伍，但他知道胡巴夫妇和冷晏师叔会公允做事，小龙女知道的并不会比任何一位普通学生更多，而且大采集之后，陆甲子、小豹子等更是优势明显，由于采集到了更多的物资，贡献更大，院长已正准备额外嘉奖他们。

牧少游和小龙女则开始领罚去后山溪边挑水，原本以为轻松的事几趟下来已经是叫苦不迭，肩膀和后背磨得红肿不堪，挑水回来是为学院服务，本没什么好说的，可是看到小龙女嫩皮嫩肉如此遭罪，牧少游心中愧疚，再没有闲情雅致，想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替小龙女负重，可是陆甲子一伙人盯得实紧，一天下来，所有的水缸都满了，两个人累的摇摇晃晃，瘫倒在地，大采集后的欢乐便与他们无关了。

这次采集虽然没有轶野大郊的虫草、天山昆仑的雪莲，大翼湖铁皮石斟这样的好东西，但品质上乘的首乌、灵芝、茯苓、人参还是找到不少，在院长和龙夫人的指点下，所有学生开始分拣、配料、取水，或蒸煮、或熬汤、或储藏，无字学院的学生秒变厨子，学堂变食堂，所有人都忙乱到深夜，如此连续进行了三天三夜，好不快活。

夜色明媚，无字学院的上空仿佛从来都没有过阴霾，月光星辉足可洞悉一切，冷晏独自走上后山，崖壁上并没有投下了他长长的影子，万物不受意味着可以隐藏自己，还可以隐藏龙息蚌。

龙息蚌刚刚安放好，冷宴便敏锐到觉察到有无数的神识络绎而来，或从虚空中飘荡，或沿草木山石脉络攀爬，丝丝缕缕不可断绝，这是学院学生们各自运起神通在寻找龙息蚌的结果。

闭关之后的冷晏心境理应更加平静无澜，这更有利于他感受天地间任何一丝异常的扰动，他感受到这些神通意念一经交织，又立刻变得无序，形成了新的混沌，尤其是一些修行较弱的，立刻被淹没或逸散。

他一路下来，嘴角泛起既欣慰又得意的笑意，凭学生们现在的火候，谁也别想碰触到龙息蚌。月辉忽然抖动了一下，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细若游丝的神识，他立刻停止了轻蔑，这丝神识飘忽难察，却强劲到不能断绝，从一片混沌中脱颖而出，向远方伸展而去。

他感受到这神识的力量和决心是如此的强烈，无字学院已经有学生达到了这种高度了么？冷晏饶有兴趣，打算跟随下去，微一动念已悄然潜入这缕神识之中，潜入别人的神识而不被发现是极难的事情，事实上也恰是如此，冷晏潜入这神识之中时故意制造了些许波动，发出这神识人便已惊觉，这个人正是陆甲子。

陆甲子和龙野被看做无字学院这一代年轻人中的“双壁”，可是龙野却和来了不久的牧少游走得更近，这叫他十分不爽。陆甲子心中密谋，唯一的反击手段就是修行上的碾压了，自己不仅要获得大会试的名额，还要成为龙息蚌的主人，现在看来后者更迫切，更有意义。

陆甲子在修行上的天赋和勤勉无可挑剔，最近更加刻意猛进，状态之好令人惊叹，往日都是晚上引月辉，清晨摄日辉，可他现在已经能做到睡觉的时间越来越短，最终昏晓相接，日月相承，把阴阳逐渐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