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疑心试探

想必自己的脸会发红，不过幸好夜色掩映，谁都看不出来，莫非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这不可靠，他只是欣赏她的落落大方，活泼可爱罢了，对鱼半儿他什么都不解，甚至隐隐还有点担忧，这一点担忧足以把她的好处抵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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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已经来到一座城郭脚下。行夜路的兴奋劲儿一过，大家都感到一阵疲乏，想着赶紧进城睡上一觉。

然而，借着晨曦的微光向上看去，城门上赫然写着斗大的三个字：小岱府。

牧少游、宝山、柴夫卢以为出现了幻觉，再次揉揉眼睛，朱红大字看的更加清晰了，小岱府无疑。

小岱府是小岱州的首府，来到小岱府就意味着已经到达目的地了，无字学院就在附近，这怎么可能？可是明明才走了一夜，难道一夜就走完了预定半个月才能走完的路程？这不科学！

鱼半儿看着三位错愕成傻子的少年，忍不住捂着嘴痴痴的笑了起来。

牧少游知道其中必有古怪，问道：“是不是你弄的花招，故意戏弄我们？”

鱼半儿得意的笑道：“花招谈不上，更没有戏弄你们，只不过我略施小术而已。”

宝山恍然大悟道：“是你早早派人来把字涂到城楼上故弄玄虚，是吗？”

鱼半儿道：“真笨，人再快能快过日行千里的绿耳良驹吗？没有人能赶在我们前头呢。”

柴夫卢问：“那……这是怎么回事？”

鱼半儿指点着“小岱府”三个字，一字字念道：“小-岱-府，这是货真价实的小岱府啦，你们想想怎么感谢我吧——昨天夜里是我施展了‘缩地成寸’的法术而已，十里变一寸，加上绿耳的脚力，自然可以夕发朝至啦。”

“缩地成寸”这等高强的本领在鱼半儿的口中就像小儿科的戏法一般。

这就是说，她想到达任何地方压根也用不着绿耳这样的坐骑，和宝山抢马一事，她纯粹是为了好玩，想骑马而已，真是个奇怪的姑娘。

宝山的眼睛里已经放出了红光，全然忘记了要报复鱼半儿的计划，恳求道：“半儿姑娘，能不能把‘缩地成寸’这么神奇的招数教给我们呐，什么绿耳，什么驿站，就统统用不着了，这样我们回一槐镇就方便多了。”

鱼半儿道：“这点法术根本不算什么啦，在无字学院统统可以学的到，根本不用我教的。”

一轮晨日已经升起，红色的柔光把鱼半儿的脸颊照得更加楚楚动人。

沉默了半天后，她忽然笑了一下，问：“是不是该说再见了。”

牧少游急忙道：“等等。”

鱼半儿心里一动，道：“还有什么事？“”

牧少游踌躇了一下，忽然问：“你知道无灵族的事吗？”

鱼半儿表情一惊，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件事，秀眉微蹙：“你难道也知道无灵族？”

牧少游一脸严肃：“追杀我们的可能就是无灵族，我们曾经无意中冒犯了他们。”

鱼半儿道：“无灵族是生活在无灵之境中的族群，和我们的世界大不相同，自古以来和我们井水水不犯河水的，普通人根本遇不到他们，更不会得罪他们。因为一般的无灵族人从无灵之境穿行到我们空间是非常艰难的，并且如果超过一定时限，就再也无法返回到无灵之境了。”

说这些的时候，她紧盯着牧少游的眼睛，似乎在捕捉着什么。

牧少游试探着问：“那你有无灵族的朋友？”

鱼半儿面色凝重，轻轻摇头：“没有。”

牧少游点点头，轻松了许多：“这样最好了，最起码我们不会是敌人。”

鱼半儿微微蹙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她丝毫没有纠结。她很快恢复了平常的神态，随手挑了一匹绿耳，欢快的说：“它归我了，就算是我们第一次的见面礼了，后会有期，再见了。”

她没有再追问牧少游关于无灵族的事，而她转过身，就皱起了眉头。

是因为她本来就觉得这事件足够复杂，而且荒谬。

她是没有无灵族的朋友——然而她最疼爱的小侄子北冥童子却和无灵族的人有莫大的关系，这次来槐州就是北冥童子苦苦哀求她这个小姑姑的结果。

北冥童子用来对付摩柯迦叶的法器叫大通天印，大通天印非一般神物，要想启用它的法力，密咒之外必须辅以“启印阵摆”，阵摆由太极八卦的纵横之术所构，繁复奥妙无边，需要八个人各据一方，互相配合演绎才能成功。

为了掩人耳目北冥童子从无灵之境调用了八位无灵族共同组建阵摆，阵排的其中一个方位坎位恰好位于一槐镇的葫芦沟，牧少游无意间袭击的黄袍怪人正是其中之一的无灵族人。

牧少游误入阵摆之中，干扰破坏了这个方位上大通天印的法力连续，让已经被北冥童子困做瓮中之鳖的摩柯迦叶最后关头找到了缺口，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