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哪有什么侥幸

季文在宿舍整理好自己的床铺，正好准备到她上班的时间，她惦记罗双和英招的情况，给罗双打了个电话，那边很久没有人接，她想了想，打算去店里碰碰运气看看英招到了没有。

清吧里只有老虎在，正在吧台整理昨天的账目，她换了工服，装作无意地倚在吧台看他，“虎哥，你和毕方姐怎么认识的啊？”

老虎正好把后台检查完，闻言也靠在吧台边上，“我和方姐啊，我们是邻居啊，从小一起长大的。”

季文了然，那她和陆吾的认识应该也是通过老虎的了，但是陆吾十八岁生日那会她没有见过老虎，难道他坐在别桌？不可能啊，以他们哥俩的关系，老虎怎么也应该和她坐在一桌。

“那我哥18岁生日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来呀？”

老虎歪着头想了想，“不对啊，他每年生日我们几个都在一起啊。”

他突然又拍了一下脑袋，“哦，你说那次，他叫了很多人那一次是吗？”

季文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那一次人确实多。

“那次啊，那晚上他叫的全是周边的小混混，我们都不认识，以前的同学基本都是在第二天晚上聚的。按陆吾的话来说，我们不是一路人，没必要和他们一起让他去伺候。”

她想了想，那天晚上陆吾确实几乎都在几桌人之间来回劝酒，接近散场的时候才有时间回来他们这桌坐一下。

“他为什么要请这些混混？他们关系很好吗？”

老虎却皱着眉头看她，“这你不知道吗？不是你跟陆吾说你去学校的路上有混混给你递情书吗？”

“你哥要上班，我们几个要上课，他怕你出什么事，就索性拉了附近有点名气的混混头子过来，说是介绍你，其实就是让他们认识你是他陆吾的妹妹，不敢去招惹你。你初中那几年有人敢找过你吗？”

季文如遭雷击地看着他，摇了摇头，那时候的初中乱得不成样子，早恋的早恋，打架的打架，霸凌无处不在，但她仿佛出淤泥的莲花般没有沾惹上半分。

但她曾亲眼看着普通班的女生领着一大群女生上她们宿舍提溜着她室友出来，让她的同伴每人扇她室友一巴掌，只因那个室友在打饭的时候因为不赞同她们插队，瞪了她们一眼。

有男生组队把上街理发的副校长用麻袋套住了头，拿板砖和棍子把人打的头破血流，因为这个副校长在学校负责管他们的打架斗殴事件。

也有女生因为和某个混混头子谈恋爱从实验班被放到了普通班。

还有她同桌的桌子上和椅子上被人用红色水笔写满了不堪入目骂人的言语，因为她教导主任的爸爸总是抓某些人的迟到然后让他们罚站。

更有两帮混混因为本校的一个女生脚踏两条船，在校门口拿着刀打架，据说当时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

但是她就在这样的环境里，竟然安安稳稳地读完了初中三年，只偶尔收到几封来自同班成绩比较好的几个男生的情书，若不是这些事情确确实实发生在她身边，她几乎都要认为她和那些人在两个不同的初中。

她以前几乎没想过为什么，只当是自己乖巧不惹事，才得以侥幸躲过一劫，但现在想来，即便是她不惹事，以她的颜值，也不太可能这么安然地渡过那几年。

毕竟当时班里就有一个成绩很好的女生，因为拒绝了小混混的追求，被人....后来家里人替她退了学。季文读高中的时候见过她，她已经和当年那个混混结了婚，生了两个小孩，不到20岁的人，长着一张30多岁的脸，身上脏兮兮的，两岁的女孩子就在她脚边小便，她木然地抱着怀里的小孩，旁若无人地坐在街头喂奶。

季文还记得她以前是名次排在她前面的一个很勤奋活泼的女孩，曾经站在讲台上眼睛明亮地说自己长大后的梦想是做一名受人敬重的人民教师。

而她的颜值甚至没有季文的一半高。

现在想来，哪有什么侥幸，不过是有人在为她负重前行罢了。

老虎看着她的表情，非常确信她不知道这些事情，他想起陆吾当时为季文愁地疯狂抽烟的样子，突然觉得对陆吾很不公平。

他迟疑地开口，“你哥，”他叹了口气，又改了口，“陆吾，真的是很有人格魅力的一个人，也是一个很负责的哥哥。”他看了看季文，还是决定说出心里一直想说的一句话，“你对他好一点吧，他只有你了。”

季文心尖颤了颤，却抬头笑了笑，“不，我哥还有毕方姐姐。”

她看见老虎眼里的光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了下去，他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嗯。”

英招来的时候状态不是很好，但看见季文立刻上来给了她一个熊抱，“宝贝，昨天谢谢你啦。”

季文担心地看着她，“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我看你脸色很差呢。昨晚没睡好还是酒还没醒？要不要我点碗醒酒汤给你？”

她拍了拍季文的后背，“好了好了季妈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