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至高荣誉
“爷爷,伟人不是说过吗,妇女能顶半边天,男人能干的事,我也一定能干成,我就不服那个劲儿,从小打架没有一个男孩子能打得过我!”窦芍药说完,脸上现出得意的神色。
“可不,戏文里还唱呢,谁说女子不如男,你呀,就是大男子主义,瞧不起我们女人。”边秀珍白了窦大虎一眼。
“你别不服气,”窦大虎来了倔强劲儿,梗着脖子说,“我问你,老子敢一个人进山打猎,你敢吗?老子当年一根蒿子秆插死了一只豹子,你敢吗?”
“倔驴!”边秀珍瞥了一眼,“你那是不讲理,要是按你的说法,女人能生孩子,你能吗?”
“你,我……”窦大虎被老婆的话噎得直瞪眼,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窦芍药怕他们吵起来,就想拿话岔开。
恰好这时,巡边的战士们进了院子,“边妈妈,边妈妈在家吗?”
“在,在呢。”边秀珍撇下丈夫,径直出门迎接战士们。
“干妈生日快乐!”一位中年军人快步抢过来,啪地给边秀珍敬了个军礼。
这个人是刘喜全,当年靠边秀珍的土方子救治,才没有截肢,后来他考上军校,毕业后回到边防部队,现在是一名军官。
“快乐,快乐着呢!”边秀珍拉住刘喜全的手,喜滋滋地上下打量他,“进屋,快进屋坐。”
刘喜全和几个战士进了屋,窦大虎看着他肩上的肩牌说:“厉害了呀,你这肩膀上的杠杠变成了豆豆,是少校了。”
“你知道的还怪多呢,”边秀珍嗔笑着说完,又拉着刘喜全的手,上炕坐下,担心地问,“喜全啊,你工作那么忙,管着那么多人,还特意来给我祝寿,不违反纪律吧?”
“不违反,干妈,”刘喜全笑着把腿盘在炕上,“我特意请了假,来给您祝寿的。”
“你看看这,我,我也没准备啥呀,咋招待你们啊?”边秀珍脸上闪过一丝歉意。
“啥也不用准备,干妈,我给您带来一个大蛋糕和一只烤鹅,家里有啥吃啥,只要您老高兴、健康,我们比吃啥都高兴,是吧同志们?”
“是——”
几个军人同时回答,洪亮的声音像洪钟敲响,震得小屋嗡嗡响。
刘喜全给边秀珍家带来了一块牌子,黄底黑字,上面写着“巡边驿站”四个字。
窦大虎找出锤子和钉子,战士们把牌子挂在木屋墙上,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窦芍药在爷爷家的小木屋住得很习惯。这里远离喧嚣,空气清新,静谧清静,虽是三伏天,却感觉不到多热,整个一避暑胜地。
于是,她就想在这里多住几天。
奶奶和爷爷该去巡边巡边,她把孩子哄睡后,就带着狗儿在山林间溜达,采些蘑菇、木耳等山珍,薅几把野菜,回来给他们做午餐,生活惬意而美好。
这天上午,窦大虎和边秀珍照例去巡边。
窦大虎身穿草绿色迷彩服,头戴一顶草帽,身上背着那棵已经许久没有响过的老洋炮,腰间别着一把匕首,身上斜背一只军用水壶,手里拿着一把镰刀。
边秀珍也穿着迷彩服,戴着一顶草帽,背着一只挎包,里面是应急药品和两张煎饼、几块巧克力。
巧克力是窦芍药和窦青松买的,说如果他俩巡边累了,走不动了,吃两块巧克力,就能补充一下体力和热量,免得身体吃不消走不回来。
窦大虎手里的镰刀不时挥舞着,将巡边路上长高的蒿草和小树割掉。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观音崖”。太阳有一杆子高了,窦大虎觉得嗓子发干,就找了根枯树根与老伴儿坐下,掏出军用水壶递给边秀珍。
边秀珍撩起衣襟擦去脸上的汗水,喝几口温水,把水壶递给窦大虎,掏出巧克力撕开包装纸,咬了一口。她边咀嚼,边摘下草帽在脸前扇风。
窦大虎接过水壶,仰脖子咕咚咕咚喝水。
“就不能小口喝水,像饮牛似的咕咚咕咚,也不怕呛着。”边秀珍听见他饮水声,转头嗔怪道。
“你这毛病就是多,喝个水你也管,”窦大虎把水壶盖拧紧,朝边秀珍伸手,“给我块巧克力。”
边秀珍把一块巧克力递给他,继续用草帽扇风,“这天咋这么热呢,一丝儿风都没有,闷热闷热的。”
“三伏天不热,还叫三伏天干啥?”窦大虎将巧克力塞嘴里。
“没人搭理你,说话像吃枪药似的,窦大虎,你不跟人戗茬拧劲儿,不会说话是不?”边秀珍朝旁边挪挪屁股,瞪他一眼。
“我说的都是实话,”窦大虎见她嫌弃地挪开,就说,“咋的,嫌我说话不好听,你就别听呗,我又没让你听。”
“废话,荒山野岭的就咱两个人,你不说给我听,给谁听?给老虎啊,给豹子啊?”
边秀珍气得站起来,“哼,老虎豹子也听不到了,早就让你给祸害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