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尴尬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丹楹只夹着靠近自己的两盘菜,清蒸鲈鱼和菠萝排骨。
她心里想着,医院关门了,试验还在继续,是不是证明自己得住在这直到医院重新开门,那就是同居了?他,他应该不会收自己租金吧?
想到这,丹楹偷偷瞄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正巧碰上虞世章扫过来的视线,“青菜也要吃。”
“哦—”
丹楹应着,伸手夹了一根白灼芥兰,清甜可口,想着菲比厨艺真不错。
虞世章虽然每天都在家,但都看不见人,听菲比说他基本都呆在负一层,有时候会让她拿酒下去。
丹楹醒的时候虞世章已经去了负一楼,自己去睡的时候虞世章还没上来,所以两人见面基本只在餐桌上,偶尔说一两句话,基本都是丹楹问他需要果汁或者牛奶吗?他答不用。有时候就是完全沉默地干饭。
好消息是还好有菲比,自己不至于闷死,坏消息是菲比是个极度话少的女人,目前只说过自己是上个月刚和老公孩子到的美国,所以多数时候都是丹楹在叽叽喳喳地说,菲比在浅浅笑着地听。
菲比出门采购的时候,丹楹只能无聊地看电视,她想去负一楼看看虞世章在做什么,但她又不敢擅自去。
虞世章家里陆续出现了四个面孔,一个是Arron医生,从他那里得知了四件事。
第一是医院关闭是因为一些外界舆论的压力,但具体什么样的舆论他没说,第二是自己刚下手术台的时候政府勒令关门的通知就来了,自己是从手术台直接上的直升飞机,第三是医院关闭时长是两个月,第四就是同期参与的一些志愿者有的已经退出了。
丹楹想,要是自己退出的话确实是能马上离开,但是酬劳就只有四分之一,远远不够上学的钱,并且她已经坚持了三分之二,她得继续下去。
还有一个叫齐鲁,有蓝色的眼睛,亚麻色的头发,他是最经常来的人,并且待的时间最长,有时候还会和虞世章一起出门,虽然一脸严肃,但每次看见丹楹都会点头打招呼。
还有一个男人,不知道名字,只是在客厅见到过一次。不苟言笑,扎着半长的头发,身型高瘦,穿着全黑的衣服,脸上从右眼到下巴有一条疤。
丹楹想是不是虞世章所有的朋友都是一副扑克脸,天生不会笑。
最后是Tina,是美国一个小有名气的女模特,丹楹还在电视采访上看过她。毕业于名牌大学,家境优渥,因为被星探发现才进军的娱乐圈,代言了两个奢侈品牌,偶尔也会客串电视剧。
她每次都是晚上来,穿着紧身连衣裙和高跟鞋,身材前凸后翘,一头金色的大波浪随意地搭在白皙裸露的肩膀上,比电视上更加好看。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楼梯口,Tina上楼,丹楹下楼,两人隔着五六节楼梯,丹楹见她望着自己,停了脚步,礼貌打了招呼。
Tina打量着丹楹,一套蓝条纹病号服,下面是匀称白皙的小腿,穿着毛茸茸的拖鞋,露出白皙又粉嫩的脚趾。
看脸是个娇媚的女人,但病号服实在宽松,只看脖子以下让人分不清哪一面有胸,哪一面是屁股。
Tina朝她笑笑算是打了招呼,就径直去了虞世章房间。
虞世章在沙发上看着STR—2的实验数据,见人进来头也没抬。Tina也习以为常,放下包走近给他杯里添了酒,又进浴室里冲了个澡。
她知道虞世章有个习惯,无论自己来之前洗没洗,在办事前都得再洗一次。
“虞先生,她是你病人?”Tina依偎在他怀里,双手游离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忍不住开口问。
虞世章出手大方,生日的时候送了自己两个奢侈品全球代言,那个女人的病号服洗得都泛白了还在穿,显然不是他的女人。但这男人从不让自己过夜,每次完事了就走,那个女人似乎是住在了这里。
“嗯。机构的病人,需要住段时间。”虞世章合上手里的资料,望着她,“换香水了?”
Tina惊喜,两人在一起除了床上的事,他从不和自己聊别的,他这算是给自己的解释?还注意到了自己换了香水,嘴角的笑意还没收起便听到一句冷冷的声音。
“以后别用了,不好闻。”
Tina嘴角一僵,轻声回了个“好。”
丹楹下楼喝水,发自真心觉得Tina打扮得才叫女人,再看看自己,永远就是两套病号服,不由地羡慕起来,又暗想得找时间出去买两套衣服。
但她没有钱,除了还算有交情的贝尔外,就只有最近的虞世章可以开口了。
她叹了口气往楼上走,忽然一阵眩晕感袭来,踉跄了几步撞在了一个花瓶上。
砰地一声,花瓶碎了,丹楹直直地倒在了碎玻璃上,只是二楼的两人还在浴室里翻云覆雨没人听见这动静。
十分钟后,眩晕感过去,丹楹醒来,发现左小腿被花瓶碎片划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