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救赎我的那颗星星

住嘴。

陈祁愣住，跟着跑上去，递给她纸，看她把刚吃的东西和早餐一并吐了出来，他有些后悔玩这样的恶作剧。

他轻轻拍着余年的背，一遍遍在心里不断谴责自己这样愚蠢的行为。

陈祁，你真是睡多了，脑子都被睡没了。

余年吐到什么东西也没有可吐，一阵阵的干呕，她疲惫的靠在门边坐下。

“对不起，对不起……”

余年眼睛发花，看着陈祁模糊的脸笑了笑，伸手摸着他的脸：“没怪陈祁，是我的问题。”

她知道，从治疗结束以后，她拼了命抑制的恐惧，在打开诊室门见到陈祁的那一刻，彻底瓦解。

一路上青着脸，回到酒店就睡下，一直到眼前突然清晰，看见桌面上的炒肝的时候，她压抑的东西莫名其妙开始在胃里翻涌。

指尖触碰到温热的液体，余年深吸一口气问：“陈祁，我有点害怕，能抱抱我吗？”

陈祁一愣，跪着把她抱进怀里。

窗外偶尔有鸟鸣，屋里两人都默默无言，陈祁总感觉身后的黑暗里正有东西张大嘴巴，等待着他被吞噬，心跳声咚咚作响，分不清是他的还是余年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祁腿都没了知觉，余年才松开他。

“陈祁，吃饭去吧。”

余年说着站起身，陈祁看她眼神已经恢复清明，疲惫感也从身上消失，他跟着站起来。

余年看着陈祁和她一样扶着门框缓着脚上的麻意，忍不住笑起来。

陈祁像被传染了一样，心底莫名交杂的情感烟消云散，跟着她笑起来。

两个人对着笑了半天，脚终于缓过来。

余年说：“走吧，我们去吃饭。”

陈祁拦住她：“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先去热热菜。”

“好。”

余年转身走进房间，看见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心想着这个人怎么不把手机随身带。

她拉开柜子拿了一颗糖吃，倒在床上舒缓着情绪。

“白养你这么多年了！家？回个屁的家！你姑姑快死了你才知道回来？！他妈的还不知道这死婆娘把钱都藏哪里去了！”

余年睁开眼，眼前一片白光，慢慢清晰以后她看见一个人站在她床前边抽烟边咒骂。

她站起来还没理清情况，就被带着烟臭味的手一巴掌扇到床上，疼得她眼泪掉下来。

“哭哭哭！就他妈的知道哭！有娘生没娘养的狗东西！呸！”

余年缩起脖子，她被拎起衣领扔到墙上，又顺着墙往下滑坐到地上，一阵闷痛让她不停的咳嗽。

她看了看四周，这是姑姑的家，撸起袖子准备打她一顿的是爱酗酒家暴赌博嫖娼的姑父。

余年知道姑姑在哪里，拳头落下来时她看准时机站起来从旁边跑走。

后面的咒骂声渐渐减弱，她不敢停，脚下意识扑腾的很快，耳边除了风声就是她渐渐粗重的呼吸声。

跑到医院里，她顾不上头发的凌乱，找到姑姑的病房冲了进去。

姑姑住了一天的重症监护室就被姑父要求转进了普通病房，现在姑姑戴着呼吸机也已经撑不了几个小时。

她哭着跪到病床前，病床上惨白着脸的人感觉到动静似的缓缓睁开眼睛。

“姑姑……”

余年声带像是被冷风划了几刀一样，像个男人的声音。

她看见姑姑颤抖着手把呼吸罩取下来，用尽力气把手伸出被子。

余年看着她颤巍巍张开手，手里捏着一张银行卡，手心已经被卡压出很深的痕迹。

“年…年年……要读个…好大学……好好的……”

说完，病床上的人闭上眼睛，旁边的监测器渐渐变为一条直线。

她知道姑姑在等她来。

余年哭着冲出去找医生，看着医生一下下为姑姑做心脏起搏，最后医生朝她摇了摇头，带着人走了出去，留下她一个人站在病房里。

单薄的身板就快要融入白色的墙里，没人知道那个小小身板站在床前站了多久。

画面又转，余年看到眼前的小巷子脸色一白，全身都僵硬住，头皮发麻。

那是姑姑去世的第二年，那个晚上姑父催促她去买酒，给她五分钟的时候，超时就会被打。

所以她走出乌烟瘴气的屋子，抄近路走了这条小巷子，从此以后这个地方成为她永久的噩梦。

余年脑袋里不断给四肢发出信号，终于挪动了脚步，她逃命似的转身就跑，却撞到一个人。

她机械的抬起头，那人的脸隐没在黑暗里，穿着凌乱，一口烂牙冲着她笑。

动不了了。

她无措的僵在那里，眼神惊恐的望着那个人，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那人把她按在地上，粗厚的手掌一下下抚摸着她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