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习惯

乔一楠嘲讽道，“编故事也真实点，俞一舟会不知道？”

“除了我们三个，谁都不知道，对了，现在你也知道了。”他痛苦的神情不像是装的。

“为什么？”

“为了彼此的体面，我们虽然散伙儿了，还有生意上的往来。”

嚯，金钱的力量。

谁对谁错，她难以评说。

“那怎样，你没错？”

她希望他反驳，但可以想到，如若没错，他早就申辩了。

“错了。我那时只把爱情当摆件，高兴时就哄哄她，没有真正地在意过她的感受。”

这能自杀，她只当他就轻避重，逃脱责任，“就这一点？”

他苦笑一下，“你不信？”

“你觉得呢？就你劣迹斑斑，我为何要信？”

“就凭……我那么对你，足以说明，我爱你，不一样。”他连说话，都像在释放苦涩。

她只觉得心里紧了又紧，那些拥抱、吻，柔情蜜语，热腾腾的汤，裹成了一根细麻绳，突然勒住了她，她还是冷笑着说，“是吗？有何不一样，是害怕我咒你，还是用刀捅你？”

看他眼里的湖，起了一层雾气，越来越浓，眼底的失落也看不分明了。

她的心也像是被那冷冽的湖水浸泡，一时想不起带暖意的话。

终于，听他淡淡地说，“我走了。”

经过她时，他的脚步滞了一下，接着又加快了，留给她从未有过的落寞的背影。等看不到他了，她终于不用强撑着自己，立马坐在地上，紧紧地搂住肉肉，草莓混合着烟草味儿，她开始想念那些怀抱。

姜江来找她时，她眼睛已经肿了，惊讶地问她，“你们……”

“就剩下领证了。”她勉强地笑笑。

“那还结吗？”

“结，就当彼此死了。”现在，周明哲应该也只当她死了吧。

她无视他的用心，又对他毫无信任，爱之焉附？

这次，周明哲真的消失了，唯有汤才说明，周家有人惦记着她。

但她要结婚的事儿却像油不溶于水，也一点点散播开来，但好在，对象是谁，没人说起。

她想，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分寸。

但凡有人问起是谁，她都只说是相亲来的，常年在国外工作。别人想进一步细问，她就浅浅地笑着，也不做声，对方也就尴尬一笑。至于婚礼，双方都因工作忙碌，省略了形式。

周六的晚上，乔一楠被召回了周家。她以医院有事为借口，踩着饭点才到。有人领着她直接去了吃饭的那个厅。到了，她才松口气，周家两兄弟都不在。

“这明哲马上都结婚了，还安排什么出差。”周老太太嗔怪道，像是在为她抱不平。

“没有关系，他一向以工作为重。”她只能傻笑着应和，毕竟连他何时去的，去往何处皆不清楚。

“新婚前后都是你侬我侬的，哪有把准新娘子自个儿扔在家里的。”周老太太亲昵地握着她的手，又说，“明哲从小就很有自己的主意，你这孩子又太过懂事，凡事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方琼也柔声细语地说，“楠楠，要受了委屈，一定要说出来，不好跟我们这些长辈讲的，找明远也行。”

不好讲的，还能有哪件事，那必是不能告诉周明远的。她只能含含糊糊地应承了这些好意。

晚点，乔一楠跟着周老太太回了住处，听她讲周明哲小时候的趣事，或者更像是顽劣的事迹，越听越觉得这人自小到大没变过，就是混世魔王一个，就算挨了这么多打，脖子也还是硬邦邦地走自己的道。他能签下这种赌约，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周老太太竟还问她，“楠楠，说实在的，不是埋汰我亲孙子。你怎么选了明哲，不选明远啊。”

“缘分。”她只能扣了个大帽子，至于她和周明哲结缘的那些事儿，泡江、泻火、埋尸……再怎么挑挑拣拣都没有敢讲的。

许是这周情绪上太过跌宕起伏，等吃着夜宵的银耳羹，她的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了，看得周老太太连连心疼。

“就住这儿吧，何必跑来跑去的，反正明日也没事。”

“奶奶，我……”

“明早正好陪我吃早餐了。”周老太太一笑，竟让她无法将拒绝说出口。

但根子上，还是她自个儿既找不到出去的路，也召唤不来司机。

有人领着她去了周明哲的住处，看来都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俩有了更亲密的接触。她也没法出言否定，只想反正他也不在，未来半年难免还会遇到这种状况，先适应也好。

屋子一如之前来的那样，只是没有那个人的踪迹。她想起，上次他不在时，自己跑来吃饭，被他各种吐槽。也不知道这次住了他的屋子，又会说什么胡话，毕竟最后那两面，她的那些话何止是狠绝。

其实本质上，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