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白菜

乔一楠左思右想，唯有一个拖字诀，直到想到其他办法，“周明哲，能不能，晚点再说？”

“恐怕不行，股权转让、股东变更这些，都需要时间去处理。今晚多合适，正好我哥的相亲对象也在，应该了解我们家的处境才对。否则跟骗婚有什么两样？”他老神在在地看向她，“怎样？乔一楠。”

“不怎样！”她气急败坏地说，“我压根就没想过结婚，更没想过要嫁给你这样的人。”

“那你现在就可以想了。”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她渐渐冷静下来，立马想到，“是不是结了马上离也可以？”

“不可以，至少半年起。”

“谁说的？”

“我。加进了合同里。”他还挺得意的。

“半年后就可以离？”

“乔一楠，我们都还没结婚，为何要想着离婚？”

“因为我压根就没想过结婚啊。”她真想用眼神剐他一层皮。

“万一结婚很好……”

“是很好，但肯定不是和你。”

“那也不是和你那个青梅竹马吧？”

她心里一紧，接着咬牙切齿地说，“我看你俩不相上下，一个拼了命不和我结婚，一个拼了命要和我结婚。我上辈子是对你俩做了多缺德的事儿，这辈子要让我这么来给你们还债啊。”

她说着，竟泪眼朦胧起来，又哽咽着说，“周明哲，你太坏了，哪有你这样逼人结婚的。”

这次，他轻柔地把她搂进怀里，给她轻轻地抚背，“好了好了，我错了，不说了。我只是不想看你一个人。等我们结婚了，你就有五个家人了。我奶奶和妈妈又都很喜欢你，你不就等于有了奶奶和妈妈了吗？”

她听着这些话，除了和他结婚，其他竟是她所期望过，甚至梦寐以求的事儿，一时不知该是喜是忧。

她哭了好一会，逐渐冷静下来，既然避无可避，索性先发制人吧，随即挣脱他的怀抱，恶狠狠地看向他，“周明哲，你既然这么想结婚，我就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婚姻是坟墓吧。”

“听过丧偶式婚姻吗？我们比较适合那种，名义上是夫妻，实际当彼此死了，不爱、无性、不育。”

他冷哼一声，“这不是废话吗，无性怎么育！”

她上下打量他，“怕你真的不行，还拉我去做试管。”

“我行不行，你试下不就知道了。”

她懒得回应，直接问，“可以吗？”

“凭什么无性？”他也很直白地问。

“因为，我一颗完好无损的白菜，被你这只四处留情的猪给拱了，十分不值。”

“那你这颗好白菜准备留给谁？”

“我想给谁就给谁！要你管。”不等他开口，又说，“我也不管你，你是想日日莺莺燕燕，还是在外彩旗飘飘，都可以。”

看他牙关咬紧，她继续说，“如果他们说你，你可以说我性冷淡，反正大家都知道你火很大，需要泻火的时候多。”

又听他冷冰冰地说，“那我能管你不？”

“权利义务对等，你自然也不能管我。如果你要管我，我就死都不结了。”她笃定地说。

“那你是打定主意，水性杨花了。”

“对啊，我也没让你浪子回头啊。”

“乔一楠，等结婚了，我非得改改你这个嘴硬的毛病不可。”

“我看你已经把我心软的毛病给改了。”

“除了不育这件事儿，其余免谈，我也没想过要孩子。”他很不烦躁地说。

“凭什么！”她不满地喊。

“我费劲巴拉地和你结婚是为何？”

“你就是为了泄欲！”

“好，就当我是，那我至少把它合法化了。”

“你……”她看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感觉自己最后一口气都给整没了，只剩下半个魂儿吊着，再没气力说出半个字，只能调过头去，泪眼模糊地看花，看它们依旧在风中招摇，与先前无恙。

她却是换了一番心境，等待人生的剧变，脑子里冒出那句“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又感到世事的无常和人生的不甘。

突然听他温言细语地说：“乔一楠，我说了等你，就等你。”又不情不愿地说道，“如果半年后，还是我一厢情愿，那你走就是了，还能带走俞一舟的财产。当然，还有我的一半。”

“我一点儿都不想要那些东西，我只想要清静，好好工作。周明哲，我是犯了多大的错，你要这么对我……”说着，又哽咽起来，“你能不能，放过我。”

“没办法，现在是我不想结婚，也不行了。”

“所以，你干嘛要这样啊？”

“我说过啊，撩你、激你都不行，就只能爱你了。”

“哪有你这样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