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介绍

乔一楠回到家，胡乱吃了几口，结结实实地睡了个午觉，直到闹钟响起，才慢悠悠地醒转过来。

等收拾整理完，就收到了快递送来的花，又从姜江给她的补品、丝巾之类的礼物中，挑挑拣拣了几样。她已经想不起，上次逛街是多久前的事儿了。穿着嘛，跟上次一样就好了。

到点的时候，还是刘师傅来接的她。一切似乎都很熟悉了。到了月亮门，下了车，有人来领她。接过她手里的礼品，花还是让她抱着，不知道又走的哪条路，景依然是美的，不像上次来看周明哲，她的心境也容得下欣赏的间隙了。

最后到了一处平层，像是聚会的大厅。周老太太和方琼都来迎她，给了她很温柔的拥抱。

接过乔一楠手里的花，方琼很是欣喜，闻了又闻，“好香。谢谢。”

“应该比不上方阿姨自己种的花。”

“这孩子，真好，可惜了……”方琼看着她，竟是带着某种怜惜和欣赏的，想来已经从周奶奶那里，知道了她的情况。

她们坐下来，又聊了些闲话，很体贴地避开了她的家庭，只问了她就读于哪间学校，日常工作忙不忙，平时爱干些什么这些无需避讳的问题。

再过一会儿，周鸿宇和周明远也来了。私下里的周鸿宇很是平易近人，没有一家之主的威严，反倒更偏向体贴入微的爱妻男。等开饭了，为方琼盛汤、布菜，一度让她想起和父母同桌吃饭的日子。

她吃着饭，竟觉得眼睛模糊起来，只能把脸往碗里埋。一抬头，看到周明远有些担忧地看她，她勉强地笑笑。

还是周老太太问她：“楠楠，怎么不说话啊？不用太紧张，就当自己家里一样。”

她不知为何，有些哽咽，又有些憋不住心里的话，“叔叔阿姨感情真好，感觉像看到了我的爸爸妈妈。”

一番话把大家都说愣了，还是方琼一笑：“楠楠，你要喜欢，经常来就好。妈说把你当亲孙女，那不就等于你是我的女儿吗？”

难得的，周鸿宇那张刚正严肃的脸，也露出了笑意，点头似乎在表示认同。只有周明远的面色一沉。

她自然是欢喜的，无关周氏的权势和富贵，而是家人围坐，谈笑晏晏的场景离她太远，而她又如此渴求。

等结束这餐，周老太太和方琼就说有些累了，只嘱咐乔一楠注意身体，以后要常来。

“想不想喝汤，都可以来。”周老太太竟说。

她不由地看向周明远，他则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不晓得祖孙之间说过什么。

“楠楠，下次白天来吧，带你去看我的花房。再等等，蔷薇该开了，你肯定喜欢。”方琼说。

“嗯嗯，我很喜欢，一架蔷薇满院香，是吗？”

“对了，就是这个。”

最后，只剩下她和周明远，总是有些刻意。但她今天心里意外地满，所以，毫不在意。

“要不要走走。”

“嗯。”她突然很想去看看那个拥月而入极美的池子。

说完，周明远立马就带着她去了。

难得，天公也作美，一轮皓月把明亮而轻盈的月光，毫不吝惜地洒向人间。他们站在池边，出水的小荷只剩下轮廓，看不分明，但那汪水浸着月，伴着几缕风，悠然地荡漾着。

乔一楠极不见外，随意找了池边的一块地儿，坐了下来，也不问周明远，只是托着腮，入定似的，看着水和月。

风很轻地抚过他，又亲近她。只偶尔听到他咳了几声，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又被四下的恬静给憋了回去。

终于，“有棒棒糖吗？”

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站在这儿的是周明远吧？

但她还是立即从包里掏出一个，“哈密瓜和葡萄味儿的，可以吗？”

“嗯。”

这种事儿，兄弟之间也会分享吗？

他们俩一人一个棒棒糖，看着水浸的月，慢慢让甜腻腻的水果味儿充斥在口中。

她想起了妈妈，又想他们一家三口有没有在哪儿，看过月光荡漾在水面上。

她陷在回忆里，他也是，“你妈妈身上也老带着棒棒糖。”

妈妈？她诧异地看向周明远，迎上他的目光，“我妈妈……”

“嗯，方医生，她给我做过检查。不止一次。”又说，“楠楠，你跟方医生长得很像。”

一瞬间，她甚至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到妈妈曾经的影像。

“我看到刘师傅拍的照片，一眼就认出你了。很白，一笑，眼睛像两尾小鱼一样，又像两弯月牙，特别生动。”

她没有接话，暂时还无法从震惊中跳脱出来。

“你知道吗？我知道自己做过手术，但一直觉得身体没什么异样，心里也不是很在意。但是我妈，她太紧张了。我无论走到哪里，很快大家就都知道，周明远自幼做过手术，大家要特殊对待他。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