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醉酒

墨轩谊和韩州炜找了一个包间坐下，墨轩谊点了很多酒，他已经给助理打过招呼了，今天他们可以敞开喝。

韩州为看着桌子上摆满的酒，眉头一挑，说道：“怎么了，想灌醉我。”

墨轩谊说，上次送你回家，我都没喝，这次咱们两个喝个痛快。

两人对面而坐，颇有种谈判桌上的样子。

墨轩谊还是想先问点别的话题，做下铺垫：“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上次叔叔阿姨的体检结果都没什么大问题，你是要留下还是回去？”

韩州炜说：“我还没和我父亲谈过，应该会留下吧！”

“其实我看见我爸妈的体检报告后，我想过要回去，我爸妈他们身体还行，我想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虽然这几年生活枪林弹雨的，但是每次看到我抓住的罪犯，捣毁的窝点，看着更多的人免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伤痛，我觉得我生命是前所未有的光明。”

身处过黑暗才能更加明白光明的意义。

“如果不是小淏，我可能永远也不会选择这条路，我可能和你一样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学一个自己喜欢的专业，上大学，创造属于自己的事业。”

“可是那年之后，我被一个噩梦困了整整七年，让我褪去了年少的张扬和意气风发，失去了曾经幻想过的人生。”

韩州炜的一杯一杯的灌酒，他其实酒量并不好，常在警局，他就没有过酒局，最多就是回家时和墨轩谊和习霖聚一聚，大家也都是随意喝一点，但今天他想大醉一场。

“小轩，你知道吗，当时我选择这条路时，所有人都同意了，就连我妈，她很胆小的，小时候我爸就和我说咱们家里有咱们两个男人，咱们一定要一起保护你妈妈，其实你妈妈胆子可小了，生你的时候还哭了呢。”

“送我走的前一天，她一夜没睡，第二天她摆了一桌子菜，给我包了我最爱的饺子，她看着我吃完了一整盘饺子，什么样没说，我离开的时候她没哭，我第一次受重伤她没哭，我强迫自己长大，她强迫自己坚强。”

“有我爸那样的人爱她宠她，她完全不需要坚强呀，可她不想成为我的负累，不想牵绊我的脚步，所以她强迫自己坚强，最起码在我面前坚强。”

“我知道我欠她很多很多，生病让她担心，从警让她担心，可是我每次想起小淏和她，我都感觉心像撕裂了一样疼，一个阳光的少年，一个本就伤痕累累的女孩，在那一年用最惨烈的方式换来了我和陈境的生存。

“我曾无数次地想，我们如果当年计划的再完善一点，是不是就有不一样的结局，可是每每想到血淋淋的现实，我无法面对，选择从警，使我逃避的一种方式，是我对小淏的愧疚，更是我对这个世界上黑暗的对抗。”

“我妈她明白我心里的挣扎，我也用她对我的爱，成功逃避了这些年，现在真要到了结束的时候了吗？”

墨轩谊静静的听着韩州轩诉说着他的过去，觉得口中的酒越来越苦，越来越涩。

韩州炜也几乎把自己灌醉了，却还在孜孜不倦地说着

“今天我真的很开心，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瘦的像一个猴子，小时候大家都是肉嘟嘟的，只有她不一样，她吃的也很少，她也不说自己的名字，其实我们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最小的，就是凭着体型，把她当做妹妹。”

“现在看着她这么好，还有了新朋友，上了全国数一数二的高校，这样就很好。”

最后，他好像终于下定决心一样：“留下吧，现在这里有更多的牵挂，是我该完成我作为韩州炜的责任了。”

韩州炜看着墨轩谊说：“这样我也算对得起小淏吧，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的。”

墨轩谊说：“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无论是阿姨还是小淏，你的成长都是他们最大的安慰，好好生活，无论在哪里，他们都不会觉得失望的。”

终于，韩州炜还是醉了，他趴在桌子上，目光没有焦距，念叨着：“我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