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轻自己
也是人比花娇,灿烂夺目。
传棋上了马车,馆长随后也来了。
馆长见了传棋的打扮,赞许地点点头:“挺不错的,贵妃不喜奢华。”
马车驶到谢家门前,等了好一会儿,谢瑶影才出来。
馆长见了她的打扮,稍稍皱了皱眉头。
谢家不该如此啊,虽私下提醒了谢瑶影,打扮地低调一些,可谢瑶影也太过素净简单了,甚至只是简单插了一根翡翠步摇,比平日在女学馆还要敷衍。
这样对比起来,反而显得传棋隆重了。
可如今要重新再打扮一番,时间是来不及了,只能作罢。
马车往宫中驶去。
馆长忍了又忍,几次看向谢瑶影,终是忍不住,开口责备。
“谢瑶影,你一向最识大体,最讲规矩,今日明明是去宫中赏花,为何打扮得如此简单敷衍?”
谢瑶影虽打扮得敷衍,可是脸上却满面春风,她拿着帕子,捂住了脸,低头娇笑了几声。
她又看了一眼传棋,又抬头看着馆长,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你要说什么就说。”馆长有些不耐烦,谢瑶影虽然是尚书嫡女,可也是她的学生,对待学生,她无需过于客气。
谢瑶影只能说了出来:“其实我一早是打扮好了,后来母亲来看我,觉得太过招摇了,便逼着我卸了妆,换了衣服首饰,我也不解,只是又不能违抗母亲的意思。”
“母亲见我实在不高兴,便透露了消息,她告诉我,家里正在谈我的亲事,谈得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所以,今日母亲便让我尽量低调些,最好不要被人注意到……”
馆长点点头:“知道了。”
入了宫,齐韵在宫门处迎着。
齐韵依旧是毫不避讳自己对传棋的喜欢,眼中只有传棋,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
馆长等着齐韵与传棋说完,才走到齐韵旁边,悄悄地将谢瑶影的话告诉了她。
齐韵脸上并不露声色,心中觉得奇怪。
这赏花宴在半个月前就开始筹备了,当时明明是谢家夫人,亲自找了贵妃,要自家女儿能参加此次花宴。
刑部尚书谢家与谢贵妃,是同族。关系虽不算很近,但论起来也是亲戚。
谢家嫡女去参加赏花宴,自然也是名正言顺。
只是,谢贵妃不知为何,今年突然邀请了女学馆,或许,她觉得谢瑶影若是以女学馆的名义前来,便更为特别一些吧。
只让谢瑶影一人来,这特别也过了一些,反倒有些刻意了。
于是,谢贵妃去问齐韵,若是还要邀请一个姑娘,谁更加合适?
齐韵许久未见传棋了,便想都没想,说出了传棋的名字。
谢贵妃欣然同意了。
齐韵自然是不想传棋嫁入皇家,她更希望传棋嫁给韩熙平那种家世简单、父母温厚的人家。
赏花宴,她打算让传棋给贵妃请安后,便借故离开,同自己去旁边说些话便好。
传棋边走边问:“齐姑姑,贵妃让我们来,是赏什么花啊?”
齐韵道:“宫中专门培植了迎春花、玉兰花、桃花,也并不是什么华贵的品种,只是因为宫人精心守护,让它们开得比宫外的花要早一些,只是图个好兆头,因而让大家都来赏花,热闹热闹。”
传棋突然就没了什么兴致。
明明是春天才会开的花,却催得它们早早盛开,何必呢?
齐韵瞧到传棋的情绪变化,笑道:“怎么了?”
传棋不敢妄自评判皇家的行为,灵机一动,说:“我怕待会儿让我写诗……”
齐韵一听,愣了一下,随后竟哈哈地笑出了声。
“你这孩子,竟是在怕这个!”
都十六岁了,怎么如同一个幼童似的,害怕先生考功课。
隔着一堵宫墙,皇上的步辇恰好经过。
他叫停了步辇:“停。”
老太监立即上前去:“皇上,有什么吩咐?”
皇上道:“刚才那边是谁笑得那样大声?”
老太监摆摆手,“快去查!”
旁边一个小太监立即冲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回皇上,刚才是齐姑姑带着女学馆来参加赏花宴的人,正好经过,奴才问了,刚才笑的,是齐姑姑。”
皇上一愣,问左右:“你们听过她那样笑过没有?”
老太监摇摇头。
小太监也摇摇头:“回皇上,奴才从没见过齐姑姑那样笑出声,因而刚才打听后,根本不敢相信,反复同几个人确认过,才敢回来禀告皇上。”
皇上突然想到什么,“你说,她是同谁在一起?”
“回皇上,女学馆参加赏花宴的人,有三人,女学馆馆长,谢尚书家的嫡女,还有一位是姓传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