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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虽沸沸扬扬的,但只是在私底下,徐先生等一众管事的先生那儿,还是丝毫没有耳闻到。
第二日,传棋被单独叫去徐先生那儿训话。
她低着头,站在徐先生面前,想要开口解释,却不知道徐先生会不会相信自己。
徐先生也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半晌都不言语。
传棋踌躇了许久,就在她鼓足勇气,想要将自己被下药的经历,告诉这个她尊敬并敬佩的师长之时……
徐先生道:“自我在女学馆读书受教以来,到如今我成为了一名传道受业的先生,已经二十余年。你……”
她顿了顿,语气非常不好地说:“你是第一个走关系进来的。传棋,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通天的关系,我也不想知道。”
“我告诉你,你或许是记忆力超群,但,这不是你懈怠学业,玩世不恭,混日子,耍心机的理由!”
“在论辩室里装睡,我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昨日,我将你的事上报了,你倒是本事大……”
传棋感觉到徐先生的语气越来越不好,一向平静的她,此刻气得连语速都变得又急又快。
徐先生缓了一缓,才接着说:“我总归是秋季新生班的负责先生,旁的事我做不了主,但是,不让你影响到其他学生,是我的职责。”
“从今日起,你一个人单独坐,课堂上不许提问,不许说话,课后作业你也不用交了,反正你从没认真写过。”
“听清了没有?”徐先生语气严厉异常。
被训斥了一番的传棋,抿了抿嘴,强忍着眼泪,说不出话来。
“出去罢。”徐先生下了逐客令。
传棋走出屋子,蹲在一个墙角,哭了好久。
她想回家,她想爹娘。
回到她的住处,她写了一封信给爹娘。
信里,并没有告诉爹娘自己过得不好,只是说,她来到京城才发现原来她是井底之蛙,旁人读书都比她强多了,她觉得自己并不是读书的料。她想念爹娘了。想退学回家。
信寄到家,至少需要半个月,再等着爹娘回信,一来一回,就要一个月。
传棋想,至少将这一个月安安稳稳地度过去。
抱着这个想法,她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坐在角落,当一个透明的旁听生。
先生当她不存在,同学们也当她不存在。
那千金四人组自从下药传言后,也不再找传棋的麻烦。
日子过得倒也自在安稳。
这一日,在一个寂静的角落,四下无人,李雪曼拉着谢瑶影:“怎么办?那传言越传越广,我们会不会被抓?”
谢瑶影笑道:“那茶壶早就被我扔了,无凭无据的,抓谁?”
李雪曼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只不过,这传言闹得很凶,当时钱利儿去给她送茶,许多人都看见了。”
谢瑶影不屑地道:“慌什么?我父亲是刑部尚书,我还怕她一个小镇来的商女?她敢去医馆,还敢将下药的话说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李雪曼表情紧张,道:“你,还想做什么?”
谢瑶影招招手,笑道:“你过来一点。”
只见她在李雪曼耳旁低声说了一番,李雪曼却一直摇头。
谢瑶影眼中露出凶光,道:“坐以待毙,只会自取灭亡。如今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你以为你还能脱身干净么?”
见李雪曼依旧犹豫,谢瑶影轻飘飘地说:“什么都不敢做,那就让喻公子日后与传棋那乡巴佬双宿双飞好了。”
李雪曼一下子浮现出那日论辩场中,喻公子几次看向昏睡中的传棋的样子,那眼里充满了关切。
她一下子脑补了很多画面……光想想她都生气!一定要把传棋赶出去!
谢瑶影又说:“你放心,不过就是赶走她罢了,又不会真的伤害她。”
李雪曼点了点头。
“你们在这儿作甚?”身后一个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传来,两人慌忙回头。
只见徐先生踱步走了过来。
“徐先生好。”两人在师长面前一惯是乖巧听话的模样。
谢瑶影很是亲近地走到徐先生身边,笑道:“徐先生那日提议要与国子监进行联合论辩,我们刚才正说呢,徐先生这个提议真好,只是要派谁呢?”
徐先生这才想起来那日与喻言的话,之前因为处理传棋的事,倒是忘记了这一茬。
徐先生于是道:“本届秋季新生入学第一名就是你,你是谢尚书亲自启蒙的,功课扎实。我看,你是最合适的。”
谢瑶影笑着摇头,一脸谦逊:“先生谬赞了。这次机会难得,若是先生指定我,我受之有愧,我们方才商量了一个主意,不知可不可行……”
徐先生示意谢瑶影继续说下去。
她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