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轮番博弈事出离奇还道汉中道途见异
说来边境已经许多日没有动静了,甚至前段时间频繁往来的密探,也销声匿迹了。荆州异变后,曹魏这边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邓芝看着堆积如山的报告,自言自语道:“近日诸事,甚是诡异。”
吕乂平日里一般不管军事,问道:“先帝驾崩,关张归神,魏军此刻犯境,何异之有?”
邓芝揉了揉困倦的眼皮,叹道:“唉,彼若犯境,倒还明了。自先帝去后,彼时刻未停,何期荆州事出,彼再无声息,着实令人生疑。”
“嗯?近日又无声息?”吕乂后知后觉。
“前博研广撒密探,多有收获。近阳平,略阳,骆谷,以至五原,子午,动静全无。甚不合理。
“唉,不惧贼行窃,但惧贼惦记耳。”
邓芝又在探报中左寻右找一番,皆不得要领,但始终不认为曹魏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于是决定去问问某个“坏种”的想法。
而此时某“坏种”正一个人盘坐在作战室的地上,背靠木桌,盯着墙上地图发愣呢。
邓芝推门而入,却不见人,晃悠一圈,却见地上坐了一“团”人。哭笑不得道:“博研有桌椅不用,何故卧坐地上?”
我大脑还没转过弯呢,慢半拍道:“啊?哦。天酷热,人心乱,卧地以降其燥耳。”
按说邓芝进来,就算再热,出于礼节也得挪腚了,不过嘛,我还是没动。
原因无他,惟腿麻耳。
见这一肚子坏水的“坏种”如此狼狈,邓芝半天笑得合不拢嘴,压抑的气氛倒也缓和不少。
笑归笑,正事归正事。
“吾思虑多时,已初具猜测,惟有点二事不明,还望伯苗一同参详也。”
“但言无妨。”
“一者,曹彰前夺庐江不南进,转取江夏,其意明图襄阳也。然前日汉中一带多有敌情,却是何故?”
邓芝道:“然也,吾亦有此同感。”
“再者,近日汉中无事,无外乎两种可能。如欲犯汉中,则是欲擒故纵。亦或径取襄阳。然若取襄阳,何不仍于汉中,以疑吾心乎?”
邓芝道:“如此,博研之意,此番之战,多在汉中乎?”
我摇首否道:“吾亦难定。以某论之,宜做两手准备。”
其实还有第三个原因,也是我犹疑不定的原因:汉中要面对的对手是司马懿。
但我还不好说明,毕竟这厮毫不显山露水,恐怕全季汉知晓其能耐的人不超过两个。我要现在说司马懿厉害,纯属毫无根据,搞不好挨个“被贾诩揍怕了的右倾主义”帽子。
唉,有这个老阴比谋划,天知道这次魏军在第几层。
……
与汉中的压抑不同,整个则沉浸在一片悲伤与紧张之中。
悲伤者:关羽在荆十年,与民秋毫无犯,宽待下属,吏民皆感化,骤闻其噩耗,岂无动于衷乎?
紧张者:近日已有多处探报说新野与夏口有魏军动静,似乎一场战争一触即发。
陈到对当下局势的紧张程度再清楚不过,一上任就迅速召集廖化、吴班、刘贤等除关张后人外的原班将领了解情况,后又把自己白毦兵部将傅肜、冯习、张南悉数派往襄阳协助守御。
其实关平张苞等人这段时间也是忙的七窍生烟,不过他们忙的是关于张飞的身后事,没心思顾及荆襄剧变的波云诡谲。陈到在把大局安定后,才来祭拜两位曾一起南征北战的老大哥。
七日后,星彩和银屏也踏上了回返汉中的旅程。
关平见她俩这几日伤心过度,精神恍惚,怕路上出事,说什么不让她们骑马,于是调拨出几个护卫,又安排了一辆马车送她俩回去。
南有景山,北有秦岭,汉水贯流其间,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俩姑娘一路无言,趴在车边,静赏这治愈人心的画卷。
什么都好,就是山上几个贼匪扮相的家伙和远处隐隐约约的山寨挺煞风景。
不过这些人看着很不对劲:
一辆马车,几个护卫,标准的羸弱官员或万贯富商的打扮。对于打家劫舍的山匪来说绝对是最肥美的差事。但看这几个“小贼”似乎对这肥差完全没兴趣,继续交头接耳,没有任何部署,劫掠,或求援的举动,显然都没注意她们。
星彩虽身心疲惫,脑子却没中断思考:难道是他们才吃饱,看着这美餐没有食欲?
不会,肯定不会,只有嫌哪有嫌钱少的山匪?
更关键的是,这里久经战乱,商贾往来稀少,这些家伙的出现,怎么都不合理。而且,来襄阳时也走的这条路,怎么不记得有这一出呢?
哼,不知道又是哪家势力在此搞事情呢。星彩心中如是道。
(对此,山贼表示:啊对对对,什么王公贵族遇害,但凡没有确凿证据,这黑锅都得俺们背。)
不过,这就有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