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眼神有毒

梨园里的日子不清净。

因为顾照亭的封锁，原本热闹非凡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江晚也被迫待在里面，她这几日无聊了就在里面闲逛。

不过江晚有些好奇，这几日怎么不见常薇。

早间，学徒们在练功，江晚便坐在石凳上嗑着瓜子看他们练功。

一个打杂的丫头端着一份药膳从江晚面前路过，她朝学徒们抱怨道：“咱们梨园的大青衣常大小姐就是不一样，稍微感了一点风寒，我们整个后勤部的都得围着她转。”

感染风寒？

江晚那日明明还看见常薇和顾照亭一起逛南洋百货。

她有些好奇地跟着那丫头走到夹道尽头的房间。

江晚探头瞥见里面的光景，檀木大床上，或许是因为卧病在床，常薇被盖得十分严实，连她的脑袋都看不到，那小丫头端着热水进去，她也只是语言上草草打发了两句，始终没有起床。

小丫头不太高兴地继续抱怨了两声，她走出来看到江晚，微微怔了一下，江晚朝她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小丫头识趣地离开。

直到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常薇才有些懒洋洋地从被窝里走出来，她面色红润，身上还穿着单薄的里衣，看样子完全没有生病的架势。

“出来吧！”常薇声音清冷。

江晚心下一紧，她以为自己被常薇发现了，刚想走进去，房间里多了一道身影，江晚才发觉自己想多了，常薇叫的另有其人。

不过那人是谁呢？江晚纳闷。

随着一个转身，江晚大脑里犹如晴天霹雳，那个男人不就是顾照霖出事那天，混乱之中在梨园门口撞见江晚的男人。

他怎么在这里？看起来和常薇交情不一般。

常薇看着那人：“说好只藏一两天，你还要藏到什么时候？外面查得紧，我看你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混出去。”

“不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顾照亭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在你这里。”那个男人捡起桌上的一个苹果放在嘴里。

江晚大吃一惊，不仅顾照亭没想到，她更想不到。

是个人都知道常薇和顾照亭关系不一般，江晚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心中一阵慌乱和起伏。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紧接着她听到一些更有趣的对话。

“不过，顾照霖的命可真够硬的！”男人的眼睛像蛇。

常薇从抽屉里找出一根雪茄，递了一根给男人，她语气淡漠：“可不是吗，顾照霖这棵摇钱树我还舍不得他倒，要不是他威胁我……”

江晚在心中暗想，估计是事情反转了，这次顾照霖抓到了常薇的什么把柄，所以常薇才买凶杀他。

气候骤冷，想到这里，江晚感觉到身后一阵高气压。她打了个寒颤却被卷入一个怀抱，一股暖意升腾而起，江晚有些脸红地仰起头，顾照亭黑着脸问她：“你在偷听什么？”

江晚看到顾照亭的一瞬间，她双目一阵呆滞地想该怎么解释，等她回过神来时，顾照亭已经甩开了她，江晚险些跌落在地，好在她扶住了房间的门框。

兴许是外面的动静太大，惊动了里面的人，常薇眉头紧锁地走了出来，她故作镇定地看了一眼江晚，再看着江晚身后的顾照亭。

“照亭，怎么呢？”常薇绕过江晚走到顾照亭身边。

顾照亭握住常薇冰凉的手，他语气关切：“没什么，来看看你，你风寒好点了吗？”

确认顾照亭没有听到她和那个男人的对话后，常薇瞬间笑颜如花，她装作温柔地表示她没什么事。

江晚看着常薇矫揉造作的笑，她感觉十分不自在，不过，看顾照亭对常薇的态度。江晚觉得自己说出真相，他也不会信。

江晚准备离开，却被顾照亭一把抓住了手腕，顾照亭拽着江晚到了房间里。

“说吧，为什么偷听？”顾照亭语气冷漠。

江晚抬眼看着顾照亭，她的眼神疏离纯粹得像一朵盛开的白玉兰，她不明白顾照亭为什么还不明白，常薇拿他当猴耍呢！

常薇打量着江晚，兴许是怕江晚将自己的秘密暴露出来，她急忙为她开脱：“江小姐可能是无意路过吧。”

无意路过？常薇可真会为她自己开脱，江晚心想。

“薇薇，你就是太善良了。”顾照亭安慰着常薇。

江晚看不下去了，她觉得有必要还事情一个真相，她振振有词告诉顾照亭：“杀害顾先生的人就藏在这里，常薇买凶杀人。”

顾照亭黑眸一凝，他顿怒，顾照亭将手里的茶杯都快碾碎了：“江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江晚怔住了片刻：“顾督军，你还是擦亮眼睛好好辨别一下你的身边人吧！”

顾照亭表情愠怒地看着江晚：“好好好！证据呢？”

江晚看着檀木床边上的梳妆柜，白色梳妆柜旁边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