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溃千里
左良玉端起茶杯做势喝茶,实际上是在考虑是不是摔杯为号,让飞虎兵冲进来斩杀白骨夫人,还是再听听白骨夫人说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白骨夫人冷冷的看着左良玉惺惺作态,她知道左良玉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心理,自己自持为大明朝奉献了全部青春,但现在杨嗣昌所作所为的确让他心寒,为了跟随他的几万将士也为了左家几百口性命,左良玉都必须做出一个稳妥的决定。
左良玉缓缓的放下了茶杯,白骨夫人和张献忠说的不无道理,现在除掉了张献忠,杨嗣昌难保不会卸磨杀驴,那么多前车之鉴自己不能视作不见,养寇自重这个罪名自己承担不起,但自己也不会那么傻自己承认,只要自己进兵步伐慢一点,打得不那么凶猛一点,朝廷无话可说,杨嗣昌同样无话可说,谁叫你们粮秣运输不利,没有粮食,没有饷银,老子也指挥不动呀,不错,这个理由不错。
左良玉愤愤说道:“本帅弃笔从戎二十年,东征南讨剿贼数十万,从一个兵卒升为堂堂总兵,岂是一两个人可以污蔑本帅的,夫人说的本帅仔细思考过了,却有可取之处,但夫人也别忘了,本帅身为大明朝总兵,效忠的是大明朝,是当今圣上,献贼本帅必杀之。”夫人笑了,左良玉言之凿凿,但眼神闪烁,分明已经把刚刚言语听进去了,但却言左右而其他。
白骨夫人继续说道:“大帅,你可以知道你的‘平贼将军’大印,杨嗣昌已经许给了贺人龙?”左良玉一惊:“什么?‘平贼将军’印乃是圣上亲赐,他杨嗣昌怎么敢?”夫人咯咯笑道:“杨嗣昌乃是总理六省军务内阁大学士,如朕亲临的钦差大臣,他说的话就等同皇帝说的话,那‘平贼将军’印给谁不给谁,还不就是他杨嗣昌一句话的事情。”左良玉愤愤不平说道:“杨阁部,杨阁部,你为何如此对我,如此对我呀?”说到郁闷处,左良玉顿觉心口一阵绞痛,一口淤血吐了出来,亲兵大惊失色急忙上前,夫人摆手道:“你们退下,我来。”说罢来到左良玉面前,伸出小手摸在左良玉胸口,左良玉挥手让亲兵退下,觉得小手之处,一股暖流不断注入心口,舒服了许多,神情也放松了下来。
左良玉闭着眼睛,感受着小手输送来的股股热流,神情极其舒爽,亲兵们见状尴尬不已,过得片刻,只见白骨夫人罗裙退却,露出傲人身姿及雪一般白嫩的肌肤靠在了左良玉身上,左大帅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却悄悄的摆手示意,亲兵们心领神会,不动声色退出大帐,守在帐门口等待着。
帐内春光无限好,帐外寒风刺骨,亲兵们咬紧牙关,握住冰凉的武器,抗拒着春风拂面,帐内左大帅也到了最后时刻,只见左大帅咬紧牙关,表情严肃,眉头紧皱,终于随着白骨夫人一声婴宁声音过后,左大帅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握紧宝座扶手的双手也放在了白骨夫人消瘦的肩头,看着瘫软无力的夫人娇羞的表情,左大帅一脸得意之色不言而喻。
当晚,左良玉命令全军修整一天,等待后续粮秣运到之后再行军,但路途遥远,运输艰难,押运的辎重没有按时抵达,虽然杨嗣昌不断派人催促,左部还是整整两天按兵不动,借口就是粮饷不济军心动荡不宜进兵。
杨嗣昌此时和幕僚等人正在湖北沙市驻留,自从张献忠突出四川进入两湖区域之后,杨嗣昌带着他的指挥部已经更换了好几个城市,四处调集兵马围追堵截张献忠,试图将张献忠逼回四川或者消灭在四川与湖广边缘地带,但由于官军各部不听调遣或者战力太弱,似乎这个目标已经越来越远了。
杨嗣昌站在一个小院内看着景色,内心感慨万分,当初刚出京师雄心万丈,兵戈所指,万夫用命,似乎张献忠,李自成指日可破,如今大半年过去了,几十万大军编织成的包围网,数百万银子的军事开销付诸东流,张献忠却在四川和湖广广大区域接连打破多座城池,官军损兵折将,想想远在京师的皇帝还在等着自己胜利的消息,杨嗣昌百感交集。
杨嗣昌孤独的站在院子里,目光看着外面的风景,但目光呆滞,只是静静的站着,没有人敢来打扰他,杨嗣昌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树木,后来轻轻的叹气道:“皇上,臣力竭矣,昔日诸葛孔明六出祁山,鞠躬尽瘁不能克服中原,非诸葛孔明无能,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不利于大汉,今臣竭尽全力围剿献贼不能克胜,非臣无能,实是各处兵马不听调遣,缺兵少饷,各处官员只想着驱贼出境,却不想保境安民,臣虽然手握斩杀大权,却不能处置一两位大员,臣愧对皇上呀,皇上,臣真的好累,好累,好想休息休息呀。”
去年五月,杨嗣昌刚刚出京,意气风发,明军十几万将士用命,指挥得当,将各路农民军逼进川东一带,王光恩,惠登相等首领投降,罗汝才也派人联系投降事宜,只剩下张献忠一支兵马在巫山一带乱窜,眼看就要全歼,无奈四川巡抚邵捷春没有按照计划部署兵力堵截,秦军贺人龙和李国奇两路因为缺饷兵变,擅自撤回陕西,导致包围圈没有扎紧,张献忠突出了重围。无奈将不用命,士无斗志,手里的尚方宝剑既不能斩邵捷春,也不敢斩贺人龙和李国奇,一切堵截机会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