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风头尽出

将覆灭。

到了松鹤楼，我在二楼包了一个大雅间，我叫上了张敬徽和其他几个平日要好的总旗，小旗军官，士卒们一张桌子，我们几个下级军官一张桌子，总旗坐了主位，张敬徽坐了先上了一些果盘糕点，等店家开始上菜，小二们把茶点和果盘撤掉，端上来两大坛秋露白，大菜讲究三汤五割，三汤的第一道汤是百宝攒汤，五割一般指割烧鹅、割烧鸭、割烧鸡、割烧猪、割烧羊。松鹤楼拿手名菜是白龙曜，就是反复捶打的里脊肉过油，香而不腻，还有一道羊皮花丝，十分的讲究，就是将羊肉切成长丝状，大火翻炒，滋味回味无穷。

十几个丘八吃的是眉飞色舞，喝的是不亦乐乎，喝到高兴之处，有的士卒跳起舞来，其他人还给他打着拍子配合，大鱼大肉一番之后，我们是不醉无归呀，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自顾自在街上走着，虽然这个时代的酒都是初加工白酒或者黄酒，度数不高，但喝多了一样上头，我痴痴的笑着，痴痴的走着，巡夜的兵士老远就看见了我，凑近灯笼一看是个小旗官，就没有盘查但嘴里嘟囔着：“又一个醉鬼，走吧。”，我醉眼朦胧的看着他们的背影说：“醉，醉鬼，醉你个大头鬼。”差点摔倒在泥地里来个狗啃泥，不过还好，虽然我步伐踉跄，但还是能够及时找到墙扶着走，最终凭借记忆我回到了小院门口，用力砸门，砸了十几下，门都没有开，只见院里有灯光闪烁，一人来到门后，顺着门缝向外窥视。

“开门，开开，开门。”我口齿不清的喊着，突然，身后有人拉我，“姑爷，姑爷，你别砸人家门了？”我听出来是明月的声音，回头一看，正是她，我伸手掐住她的腮帮子说：“你怎么从我身后出来了，你莫非是鬼，会漂移？”明月皱着眉头说：“姑爷，家在后面，你砸的是邻居家的门，跟我回家。”我嘟嘟囔囔的转身跟着明月进了自家大门，嘴里还说：“对不住，对对不住了。”等我走进自己小院门口，明月将门关上叉号抱怨道：“姑爷，您真出息了，半夜找不到家门就算了，还去砸人家李寡妇的门，这叫什么？夜砸寡妇门，传出去你这名声不好听，我家小姐还出不出门了。”“寡妇？”我闻言一惊，我也不知道呀，算了算了，困死我了，睡觉再说，我迷迷糊糊被人拉着走过一道院落，进入正院之后，走进正房一头趴在香喷喷的大床上就呼呼大睡去了，浑不知莲儿和明月给我打水洗脸洗脚，擦拭身上的污垢，一觉到天明。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才挣扎着起床，差点连签到都忘记了，头还是有点疼，这酒呀，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少喝为妙。看见我起身，莲儿急忙送上一块毛巾让我擦脸，我划拉了几下说：“今天不知道卫所有什么安排呀。”莲儿抿嘴笑道：“夫君，你自己的事务都忘记了呀，你这官差是每天去军营点个卯，有事上官自然派人差遣，没事你就四处闲逛，逍遥自在的很呀。”这我倒是没有想到，我这个小旗官居然当的是如此逍遥自在，明月在一旁补充道：“姑爷，又不是你自己这样快活，咱们这开封府的大明军人一直就是如此的松散，有上官巡视，就召集士卒凑凑数装个门面，没事大家各自玩各自的，十多年来，历来如此？”

我在一旁惊讶的嘴巴长得老大，看的明月又是捂嘴嘎嘎一阵暗笑，“姑爷您这怎么好像忘了这事似的，有什么大惊失色的，以下瞒上，这是咱大明朝开朝以来的惯例，只要不出事，天下太平。”我抹了一把脸说：“把军事当儿戏，那万一闯军侵犯开封，官军如何御敌？”明月又是一阵笑声传来：“姑爷，那李闯贼军离着咱开封府还有好几千里呢，再说，开封府还有陈将军在，有周王在，您怕什么？”陈将军，周王？我心说你们两个是不知道呀，几年之后，闯军进攻开封，那叫打的一个惨烈，三次开封战役，死伤官军和闯军几十万人，开封的父老饿死近百万，最后你们崇拜的陈将军和周王坐着船跑了，只留下一城的行尸走肉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