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备战高考

已经上完一节课，赵雨初还是没看到许珍珍，她感觉有些奇怪，珍珍的勤奋刻苦在班里是有名的，怎么会没来上课呢。她问了班里其他同学，都表示不清楚。高三学业繁忙的程度可以用分秒必争来形容，作为一名求知若渴的学生，如果不是有天大的事，都挡不住要开教室上课的步伐。

课间操休息，赵雨初找到班主任谢老师，问了许珍珍没来上课的事。谢老师说：许珍珍的父亲病重，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赵雨初吃惊的看着谢老师，好半天说不出话。

一个星期已经过了，许珍珍还是没来上课，！赵雨初从一堆试卷里抬起头，看向许珍珍空着的座位，轻轻的出了教室，走向谢老师的办公室，谢老师也觉得奇怪：都快十天了，许珍珍没来上课，也没打电话来续假。不知道怎么回事，联系不上她。

崇县是个山区，省里有名的贫困县，和圻南搭界，许珍珍独自坐在家里大门边的凳子上，眼睛看向对面连绵起伏的山峰，感觉身子发冷心里闷的慌。前天接到父亲病重让她赶紧回家的消息后，许珍珍着急忙慌的往家赶，回到家并没有看到病重的父亲，围着村子找了一圈，在村里一个卖农药化肥的小卖部里找到嘴里叼着烟双手忙着搓麻将的父亲。

许珍珍压住满腔怒火一声不吭转身就走。许父一看不对头赶紧起身追出去骂道：见到老子都不叫一声，又想死到哪里去？许珍珍生生的把怒气吞回肚子里：您病好了就行，我还得赶回学校上课呢。

许父骂到：上个鬼的课，一个女子，读那么多书抵毛用？别人家的女子早就出去攒钱了，你还在用老子的钱。一路骂骂咧咧的回到家，许珍珍走向厨房，厨房里锅碗瓢盆撒满灶台和木桌，由于春节刚过，山里天气寒冷，锅碗里沾着的饭菜冻的邦邦硬。许珍珍默不作声的点火烧水准备洗刷锅碗筷子，又找到扫帚扫地上到处散落的烟头、废纸和柴渣。简单的吃过晚饭，许父又出了门，多半是去打麻将。收拾好厨房，许珍珍又去了放着母亲遗像的房间，小小的后厢房里没有灯泡，采光就靠堂屋的灯，遗像沾满灰尘，估计许父从来没有进来过这个房间。许珍珍用手抹去灰尘，看着母亲遗像默默的落泪。许父一直反对珍珍读书，是许母态度坚决的要送女儿读，因为老师对许母说过，珍珍成绩很好，读书可以改变她以后的命运，读出来了也可以帮家里一把。许母没读过几年书，吃了没有文化的苦。许父好吃懒做，很多次许父把家里的钱拿出去打牌输光了就回来打老婆打儿女出气。中考那年珍珍考上了重点高中，许父不许珍珍去读，他认为女孩子读出来了书沾光的也是婆家人，后来还是珍珍的舅舅们出面发脾气，珍珍才来到地区上学，为了供珍珍读书，她上初一的妹妹辍了学，给一个远房亲戚家去带小孩，妹妹年纪小却很懂事，她说自己成绩没有姐姐好，以后未必能考上大学。每个月拿到工资就给姐姐留下生活费，多的拿回去给妈妈贴补家用。高中一年级的时候，村子里有家人娶媳妇，许父喝了酒就发酒疯，和人发生争吵打架，许母前去阻拦，被许父扔出的啤酒瓶砸到头，当时没觉得很痛也没流血，谁知道许母当天晚上就去世了。闻讯赶来的舅舅们气疯了，把许父直接打进了医院。舅舅们心疼外甥可怜，不敢报警说许母被啤酒瓶砸死一事，怕许父坐牢后孩子们成了孤儿。这才有了许珍珍上高一时母亲去世父亲住院学校为许珍珍募捐的事。

第二天上午，许珍珍洗好父亲脏的不成样的衣服正往屋檐下的竹竿上晾晒，看到许父带着几个陌生人往家里带，许珍珍不认识他们，但还是从暖水瓶里倒了水一一送到手里。其中有个中年女人一直打量着许珍珍，她有些不自在，晾好衣服赶紧去了屋后的菜地里。

看到客人离开后许珍珍才回来，许父送走客人满面喜色的对许珍珍说：你也不小了，该替我负担一下家里，你弟弟马上就要读初三，听说县里学校比镇里好，都可以考个好高中，我想送你弟弟去县里读书。刚才你大姑父的表姐看上你了，只要你同意和她儿子定亲，她马上给我们家下礼金，还不要酬劳帮你弟弟搞进县里最好的学校读书。

许珍珍大吃一惊：爸爸，这不行啊，我还要读书的，我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

没等许珍珍话说完，许父大声骂道：读个屁，老子菜油都没钱买了，你还读书。你是想累死老子饿死老弟么？明天起，你就去镇里帮三婶家开早点，其他的事等那边下了定金再说。

然后又指着许珍珍说：你死了读书的心，都是你那个死鬼娘作的怪，非要送你读书，一个女子迟早是别人家的人，非要浪费老子的钱去读个什么屁的书。隔壁人家的女子，都不晓得攒了多少钱回来了，也是老子的命苦…

许珍珍气的脑袋里面砰砰跳，冲出家门就走，许父几步追上来一把拉住她的棉袄就往家里拽，许珍珍边挣扎边说：从小到大我没见你做了什么事，都是我妈做的多，你抽烟喝酒打牌还打人…话没说完，许父一个耳光甩过来破口大骂：你妈个逼，你搞斜了吧？老子也是你说的起的，你是赏多了禄（崇县方言赏指吃，禄指饭）…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