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跳级的新生

元旦的早晨，忽然传来的敲门声把睡的憨熟的赵雨初从梦中惊醒，她迷迷糊糊的说了句进来，然后慵懒的动了动身体嘟囔了一句自己都没听清楚的话继续闭眼睡觉。进来的是表哥李昊阳，昨晚妈妈李敏云和爸爸赵霜降去了邮政所宿舍。雨初就留在外公李明远家。李昊阳站在赵雨初床头边：快点起来啦，一会我们去江边玩，说不定还能找到一只诸葛亮草船借箭时落下的啥啥呢！赵雨初眼也懒得睁：你是在说梦话吧？要是这么容易就被你找到诸葛亮的箭，那江边住的人家家里箭早就堆成山了。然后赵雨初低声说了一个字：苕！苕在圻南方言里就是傻的意思。

李昊阳急了：你是欺负我不会说还是听不懂圻南话？信不信我用海市话怼你？

赵雨初把头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怼吧怼吧，莫吵我困瞌睡。

又是正宗的圻南方言。其实李昊阳能听懂多数的圻南方言，奈何就是不会说。他把嘴巴凑近赵雨初耳朵边一板一眼的开了嗓子：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说走咱就走哇…兄妹俩正闹腾着，舅妈邓洁站在门口说：昊昊，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闹妹妹呢。邓洁是正宗的老上海人，邓父在某某区任职，为人正直无私，邓母是一家企业的会计，有老上海人的小毛病。属于不太好相处的大妈大婶类。

李昊阳说：没闹她，不是你说的没啥事想再去看看滚滚长江东逝水的吗？得找个本地向导不是。

赵雨初听说是舅妈想去，赶紧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推了表哥一把：快滴爬出气，（圻南方言快出去的意思）

李昊阳听懂了两个字快和爬。边出去边说：妈，她又用方言骂我。

冒着刺骨的寒风，武装到了鼻子嘴巴只剩两个眼球在外面的赵雨初裹得像个棉花包，陪着舅妈邓洁表哥李昊阳爸爸赵霜降一起出现在圻南县边缘的长江边，由于天气寒冷，游客不是很多，但还是有些像邓洁这些不怕冷的人出来玩。以年轻人居多，多是打工回家过年或者求学在外的人。棉花包赵雨初陪着舅妈他们沿着旅游指示牌慢慢的走着。

迎面走来了一群人，由于天气寒冷，外出的人几乎都是全副武装分不出什么年龄。走近了才看清都是些很年轻的半大小伙子。赵雨初看到其中有个男生长得有些像香港四大天王其中的黎明。擦身而过时雨初只听到男生说了一句什么鲢鱼比草鱼肉细腻啥啥的，听口音似乎是江对面嘉南县的。

到了饭点，赵霜降提议就在景区外面小餐馆用餐。点了景区最有名的江鱼，吊锅腊猪脚，干锅莲藕，砧板腊肉，四个人也吃不了多少菜。在等待上菜的时候，没想到又遇到了那个长的像黎明的男生。餐厅里暖和了很多，雨初早就摘下了帽子围巾，只有口罩还戴着。她偷偷的打量着假黎明，嗯，真的很像，特别是那双眼睛，有忧郁的美。

高二的赵雨初不再住校，因为妈妈被借调到了地区邮政局，还提供了一套一房一厅的小宿舍，这对于李敏云和赵雨初来说，无疑是天上掉钱的喜事。搬离学校宿舍时，赵雨初把棉花铺盖洗衣粉洗发水全部留给了许珍珍，然后又到学校食堂买了七十块钱的饭卡，说是自己没用完的，也塞给了许珍珍。许珍珍不肯收，雨初大眼睛一瞪，摆出一副我要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许珍珍只好默默的收了。

某日中午下课铃响后，赵雨初像往常一样快步下楼准备回家吃饭，学校离妈妈的宿舍很近，步行不到十分钟。快出学校大门时赵雨初忽然看到假黎明由一位中年男人陪同正朝学校办公楼走去。她心里不由得小小的惊讶了一番。

下午第一节课铃声响后，赵雨初赫然发现谢老师带着假黎明进了教室，向同学们介绍新同学罗恒瑞。

面对同学们掌声，罗恒瑞有些腼腆的笑笑，微微弯腰致谢，赵雨初才发现这位假黎明微笑的时候左侧脸颊竟然还有一个酒窝，就一个，怎么说呢，还挺好看的。管他叫罗什么，反正在赵雨初心里已经给他取名叫假黎明。

假黎明个子高又是新来的，老师只能让他坐在最后一排。赵雨初心里想着假黎明应该是找关系开后门来的。说不定成绩很一呢。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忙，各科老师一直鼓励着学生们加油加油再加油。学生们本着努力努力再努力，个个都卯着劲。再过几天就是国庆节了，学校只放假三天，以前放假赵雨初都是回圻南，现在妈妈借调到地区，就改成了和妈妈一起去了汉市炼钢厂。

爸爸不愧是军人出身，房间里干净整洁，床上的被子虽说不是军被，却也叠得有棱有角，没有一点皱褶，干净的完全看不出是个男人的房间。忽然雨初的孩子气上来了，她故意趴在爸爸的被子上。然后狠狠地揉了揉说：爸爸，你怎么可以把被子叠这么好看？！

国庆期间炼钢厂是不放假的，车间工人都是三班制。午饭时间赵霜降带着妻子女儿一起去了大食堂用餐。就餐人员都热络的和赵霜降打着招呼，其中包括杨橙娟，杨橙娟是第一次看见李敏云和赵雨初，她默默的打量着李敏云，四十岁的她眼角有些细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