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沈清与李其争辩

沈清进入西郊流民所就感到了一股病恹之气，上次沈清来西郊流民所，流民们虽颠沛流离，无家可归，但对生活，对未来还充满希望，这里还充满了勃勃生气，但是现在，这里只有他们痛苦的呻吟声。

将士们抬着几个已经死亡的流民出去。

咳嗽声，哀嚎声，呻吟声仿佛一首地狱的悲歌。

寥寥几个御医和衙医手忙脚乱穿梭在病人之中，沈清看着这些痛苦的流民，眼里满是同情和心酸。

“有时间感慨，还不如过来帮忙”

李其轻蔑的说，他正在给一个奄奄一息的老者施针抢救，他看到英七带着沈清来到西郊流民所。

沈清救治了中箭的袁泊佑，李其知道沈清会医术后，也只是不屑一顾。他觉得沈清的医术不过是江湖野术而已。

沈清立刻过去帮忙，她看到李其拿着针，但是老者因为咳嗽一直蜷着身体，导致李其无法给他扎针。

沈清和彩蝶帮忙给老者拍了拍背，顺了顺气，沈清抓住老者的胳膊让李其施针，李其刚扎好针，老者就咳了一大口血，黑色的血。

“他的血怎么是黑色的？”彩蝶吃惊的问。

李其面无表情，平静的将老者身上的针拔了下来。

“还请李御医道明！”沈清看李其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谦虚的问道。

“回天乏术”李其轻飘飘的说了这四个字，仿佛他面对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什么物件。

还未等沈清接着问，一声女人的惨叫吸引了所有人。

沈清和李其急忙赶过去，一个孕妇撞墙了，腿中间流了一滩血。

李其急忙检查孕妇身体状况，沈清检查胎儿状况。

“她的状况很危险”李其说道。

“胎儿还有气息”沈清说道。

“立马给她接生”李其说道。

李其审视了一下四周，都是痛苦呻吟的男女老少。

“不行，得重新找个地方”李其寻找着其他地方。

“去那里”李其指着一个角落，“有没有军帐，围起来！”李其问道。

“我去找”英七立刻去寻找。

“还需要热水，热毛巾”李其继续说道。

“我去找”彩蝶立刻去寻找。

“不行，得赶紧挪到那边去”李其一边给孕妇扎针，一边碎碎念道。

李其抬头看了看，附近并没有值守的将士。

“你看着她，我去找两个人帮忙”李其急忙去找人。

“大夫，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孕妇死死抓住沈清的手，恳求道。

“他还有气息，你好好活着才能救他。我们一定尽力”沈清边说边抽出李其的针，为孕妇施针。

她在孕妇肚子向上三寸的地方扎了针，帮助她调整胎位。接着又在胳膊经脉上各扎了一针。

当李其回来，看到沈清施针，竟然愣在了原地。

沈清施针的手法和他的师父房邈一模一样，都会在施针的穴位上按上一按再扎针。房邈的女儿房婉卿得了她父亲的真传，李其看着沈清施针，恍惚之间好像房婉卿在施针。

当两个将士将孕妇抬起向角落转移，撞到李其时，李其才反应过来，有些木讷的跟在他们身后。

“营帐来了”英七带着几个将士将营帐迅速搭了起来，将孕妇围住，

“热水来了”彩蝶端着一盆热水来了。

当一切准备就绪，沈清想要救治孕妇时，孕妇突然喷了一大口黑血，奄奄一息了。临死前嘴里还念叨着“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李御医，李御医”沈清看到孕妇咽气，寻求李其帮忙，“现在怎么办？产妇没有气息了”。

李其听到沈清叫他，才又缓过神来。他摸了摸产妇脉搏，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救了”李其心不在焉的说。

“她肚子里的胎儿怎么办？”沈清追问道。

“她吐得血是黑色的，可见已经感染了瘟疫，腹中的胎儿必定也感染了瘟疫，活不了了”李其冷静的说道。

“那就不救了吗？”沈清质问道，“都还没有见到胎儿就断定了他的生死吗？明明都还没有尽力就要放弃了吗？”

“你这是浪费时间，明知结果还为之，是愚蠢”李其斥责道。

“何为结果？”沈清也不顾身份理直气壮和李其辩驳道，“医术讲究望闻问切，你都还未见胎儿，如何知道她究竟有何症状，所谓结果不过是你的猜想而已”。

“知因而知果，产妇因瘟疫而死，腹中胎儿必定活不了。”李其争辩道。

“能不能活，应该是尽全力以后才断定”沈清毫不示弱的说，“李御医这就要放弃一个未出生的胎儿吗？”

两个人的争辩引起了全流民所的关注，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仿佛这一刻没有了痛苦，流民所安静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