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只能开城门

主帅出事，只能副将继续代为进行指挥。

“防御准备！”

正当两方你攻我守僵持不下之时。

“报—”

“将军，主城旁边村落内众多人反了！马上就要杀到城门口了”

“你说什么！”

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是怎么有胆子反抗的？

闻言，那个副将拽起了他的衣领。

似是想到了西凉这几日的安静的所为，副将用力的砸向了城墙之上。

此时才明白，北安王不动声色的这十日。

是在联系荆南城中的西凉线人。

“为今之计，只能开城门与北辰军正面相斗，不然便是腹背受敌”

副将阖上眼，声音嘶哑。

“开城门，应敌！”

他拔出腰间的刀，用内力传遍每一个人的耳里。

“凡我北辰军，不准后退一步！”

打开城门似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事情。

萧鄞有条不紊的指挥身后的士兵。

弓箭手放下弓箭，步兵上前变换队形。

两军，正面应战。

棠卿只是站在南亦安的身后，没有冲加入两军的对战之中。

她不想沾上同族人的血。

除非....他该死。

感受到身后的气息。

南亦安回过头，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似是在问她为什么只是在这里待着。

“属下是王爷的近卫，职责自然是保护王爷。”说完便低下了头。

话里尽是义不容辞。

半晌，感受到目光从她身上移走。

她才重新抬起头，看着周围战场上的变化。

西凉萧家的阵法的确杀意凌然，变幻莫测，北辰如今的主将破不了，怀王也破不了，而现在这些士兵甚至有隐隐进入他们阵法中心的趋势。

可她无能为力。

她曾经誓死效忠的人，要她死，逼着她走向死路。

信仰被撕裂的感觉，无人能与她一同体会。

她看着周围一个个倒下的士兵，有西凉的，有北辰的。

她见惯了血腥，却从来不会习以为常。

本是满天黄沙，可这一抔一抔的黄土上面，沾染的尽是鲜艳的红色。

经此一战，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归不了家，埋骨于这黄沙之地。

她想到了当初她为什么会率兵攻打荆南十四州。

她至今还记得那人对她说的话，“阿棠，皇兄初登皇位，北辰内里腐朽，皇兄要用最快的方式震住所有势力。”

她本以为他言以南疆为借口，打下荆南十四州，令西凉割地赔偿的目的是震北辰内乱。

却变成了后来掌权者口中统一四国的契机。

兮华公主，呵，说到底，她也不过是掌权者手中的棋子。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他们仿佛站在这个世道旋涡的最中央。

挣脱不得，摆脱不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落日的余晖落在了大地之上，给这冰凉的空气增添一抹劫后余生的温暖。

最后，留在战场活着的人举起了西凉旗子，插在战场的正中央。

“若北辰投降，西凉善待战俘。”

只余下的残甲的士兵，看着已经定了的局势，颤抖着手，用手中跟了他们不知道多少年的剑，用力的挥向了自己的脖子。

北辰的士兵，宁死不做战俘。

西凉胜利了，却没有人高兴的起来。

曾经一起并肩作战一起训练过的战友，至此.....阴阳两隔。

或许这场战争也值得庆幸，因为荆南十四州中，每一个百姓又重新打上了西凉的烙印。

这里，仍然是他们的家......

他们，仍然是西凉人....

闻人风将一直揣在胸口的战袍拿出来，挂在了西凉军旗的最高处。

师兄，你看啊，你誓死保卫过的土地....现在，还是西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