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阿爸病了

“达瓦，你师父说你不是人？可你是人啊， 和我们一样呀。”

“师父说我是雪山的女儿， 我是精灵，我和你们不一样， 我会法术，你就不会。”

达瓦和格桑在瀑布下的石头上并排而坐，侃侃而谈。

“雪山的女儿，哦，我懂了， 你是雪女，所以你才生得这么白， 你是我见过草原上最白的女子，这炎炎烈日晒到你脸上好像不管用， 我阿妈的脸就是老被晒伤。”

“我说我不是人， 你都不害怕吗？”

“不害怕，你长得可好看了， 一点都不会让人害怕。卓玛才吓人呢， 她经常指挥下人打人。 ”

“我师父说，我是精灵， 可是我是帮助人类的精灵，我不会害人的。不过你不能告诉别人， 一般人都会被吓到的。”

“你师父也是精灵吗？他怎么知道你是精灵？”

“我师父， 我不知道， 他太厉害了， 我从来不知道他是什么，他应该不是精灵， 他都不会老， 我和你一样会慢慢长大， 以后也会老去， 他却一点都没变。”达瓦说着看了看远处，“也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

“没事，我是你的徒弟，以后我会一直陪你， 我们一起慢慢长大， 再慢慢老去。”

达瓦日复一日地读着师父留下的书， 却总是读一半就睡着了，倒是让格桑帮他搜罗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民间各种杂物论， 经常看得津津有味。

这样的生活又过了几年， 达瓦都17岁了，格桑比达瓦大一岁， 18了。

在草原上这个年纪，孩子都大了，格桑妈妈经常操心格桑的婚事，不愿格桑去找达瓦，格桑却怎么都不听。达瓦小时候的事虽然已经被时间冲淡，大家都已经淡忘掉，可真得让自己的孩子娶她做老婆，格桑的父母却也不能接受。

师父走后， 达瓦除了有时候无聊会和格桑一起去放牛玩耍，其他日子达瓦还是每日照常去师父的帐子里， 打扫好卫生，读读师父留下的书， 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读读格桑带来的民间藏书， 也会按照师父的要求日日练功。达瓦觉得师父总会回来的， 回来的时候要有地方住， 还要看到自己的长进。

这日达瓦从师父的帐子里回来， 看到阿爸的马，出门好几日的阿爸回来了， 兴高采烈地掀开帘子进去。

“阿爸你回来啦。”

达瓦进屋却看见阿爸躺在床上， 莫拉（奶奶）坐在旁边一边哭着， 一边转动着经轮。

“阿爸你怎么了？”

“达瓦回来了， 阿爸没事。”阿爸虚弱的张嘴说着话。

“可是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达瓦缓缓地走到床边， 低头看着阿爸的脸。

“是诅咒，是神山大人的诅咒。”莫拉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说。

“阿妈， 你怎么”多吉着急打断

“达瓦长大了， 她该知道了， 也许她还会看到有一天你离开， 我也老了，我陪不了你们太久，到时候就只剩下可怜的达瓦。”莫拉看着达瓦

“什么诅咒，阿爸为什么会离开？”达瓦一下子有点惊慌。

“多年以前，村子里就开始流传了这个病症，只要是男子，到了45岁以后便开始犯病， 先是身上会逐渐长出一些奇怪的斑点，慢慢全身无力容易晕倒， 再后面手和腿脚会逐渐不能动僵硬，大脑也会失忆，逐渐一点一点地死去。你阿爸已经长了好多斑点，今天就是晕倒在门口，也多亏是晕倒在门口。”莫拉（奶奶）一边流泪一边讲。

达瓦赶紧拨开阿爸的袖子，抽出手臂查看，果然胳膊上已经长满了各种青斑。 达瓦尝试给阿爸把脉，脉象好乱，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我们去找医生， 医生肯定有办法的。”说着就要把阿爸拽下床。

“不用了， 我前几日就去看过了，也回了以前的村子，村子里比阿爸大的几个都已经走了， 藏医也没有办法， 只能给一些药延缓发作。”多吉躺在床上虚弱的说。

“不可能，一定能治好的，对了，师父留了好多医书给我，我去书上查，一定有办法的。”达瓦说着就跑回师父的帐子里查找资料；

此刻的达瓦只怪自己当初不听师父的话， 没有好好学医 ， 此刻脑子里只有简单的风寒、跌打肿痛的药方，其他毫无思绪。

达瓦焦躁地翻完了所有的医书，帐子里被她弄得凌乱不堪， 可是她没有翻到和多吉得病症类似得字眼。

她想起来，对还有一些民间杂物论， 立刻跑去翻找，翻了整整一夜，天都亮了， 都没有找到相关的说法。 就剩下最后一本了，这本还是偷偷从师父那里拿来的，自己藏了起来，但是全都是复杂的文字， 太难懂了，便只看了前几页。

达瓦翻出来，翻了几页还是拗口难懂， 想起师父为了让自己好好学医，买了好几本词典， 达瓦翻出来一本古汉语词典，一个字一个字的查找，查了两天，终于看到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