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悔无药,弃无医,各安其命

是十五年前的样子了。”

往常送成风，沈镱钧和陈默都不下车，但今日，他们双双下了车，站在车前，目送着成风进校门。成风钻进人群，想要躲过成才的眼睛，混进校门，哪知道，成才一心要找到成风，哪里能给成风溜掉的机会？他嘴里喊着，三步两步跨到成风跟前：“成风，成风，爸爸在这儿呢。”嘴里说着，手上已经抓住了成风。成风想要甩开成才，可他抓得很紧，“成风，你不要不理爸爸，爸爸有话跟你说。”

“放开他。”沈镱钧冲过来，捏着成才的胳膊，成才嘴里喊着“疼”，手上松了劲儿，放开了成风。“成风，你去上学，这里交给爸爸。”

他们这一通折腾，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尤其听到两个男人都对成风说“爸爸”，校门口送孩子的家长们，八卦心都很重，纷纷向他们投过来“有好戏看”的目光。

“你谁呀？我叫成才，他叫成风，我们才是亲父子俩，你冒出来充什么大头？”

成风故意停下来，看着沈镱钧为他正名：“爸，这个无赖交给你了，我进去了。”

“你安心学习，别被这个家伙影响了心情，相信爸爸，能搞定他。”

“爸，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我不会分心的，我一定好好学习。”

“好了，快进去吧。”

“爸，那我进去了。”

“去吧。”

众人一看，这父子情深，各种猜测更加多了起来。有人说，肯定是那个亲爸扔了这个孩子，被这个男人领养了；有人说，不对，肯定是孩子的妈改嫁了，两个人争孩子，这个爸爸有钱有势，孩子选了后爸，不要亲爸了；有人说，看那个亲爸尖嘴猴腮的，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过不下去了，要借着孩子讹诈人家一笔……

沈镱钧见人越聚越多，留在校门口实在不是明智选择，便一手抓着成才的胳膊说：“我知道你是货真价实的成才。咱们换个地方说话。”说着，不由分说，拉着他到了车跟前，拉开车门，把他推了进去。

成才一跤跌进车后座，刚要出口骂，看到坐在副驾驶的陈默，他把谩骂改为呵呵狞笑：“陈默，这么多年，你没太大变化呀。我一眼就能认出你了。你是不是认不出我了？你看我是不是特别狼狈？一个人过得好不好，瞒不住的，只要长着眼睛，都能看得出来。”成才指着发动车子，准备出发的沈镱钧，“这个是你男人？第几个？不会是我之后就没换过吧？人家都说离过第一次婚的人，会不停离婚。说得超准，你知道我换了几个？五个。一个巴掌呀。结果，到现在我还单着。所以，你到底换了几个？”

“闭嘴。聒噪死了。等一下有你说话的时候，现在把你的嘴巴闭上，别烦我老婆。”沈镱钧的威吓起了作用，成才不敢说话，紧紧闭上了嘴巴。心里却没有停下腹诽：哼，老婆，叫得怪亲。今天我就给你们搅和散伙了，陈默和成风，还是我成才的老婆孩子。自己把自己想得美到咧着嘴巴笑出了声。

沈镱钧把车开到了一处人迹稀少的公园，找了个凉亭，三个人坐了下来。时令已进入春季，但近期有倒春寒，坐在公园凉亭里，隔着凉亭路对面还有一池湖水，凉意顺着脖子往人身体里灌。成才冷得把脖子缩了起来。沈镱钧怕陈默受凉，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给陈默披上，陈默拼命让他穿回自己身上：“我不冷，你穿得本来就少，别感冒了。”

“等我一下，我去车里取备用冲锋衣去。”沈镱钧说着，跑去停车场拿衣服去了。

“挺恩爱呀？这男人对你挺好的？还是在我面前故意表演相互关心的大戏？”

“你看我们有那么无聊吗？”十几年前成才那张生气时候才会扭曲的脸，现如今已经变成了整日顶着到处招摇的脸。陈默不由得对成才心生鄙夷，“成才，你知不知道自己心理扭曲变态，已经完全活生生印刻在脸上了？”

“我知道呀。我天天照镜子，怎么能不知道。”

陈默无语，她熟悉的成才就是这个样子，无赖起来，什么脸都无所谓。

“你突然来纠缠成风，想要干什么？”陈默不想和成才多废话，恨不能立刻赶他离开。可陈默知道，如果成才能那么容易就离开了，他就不是无赖成才了。

“我如今单身一个人，眼见我越来越衰老无用了，我总得为自己的老年生活想一想吧？我能靠谁？只能靠亲儿子。”

“成才，你可真不要脸，你一天都没有管过成风，他长这么大，你没有一点点付出，却要成风为你养老？成风不欠你的，他没有义务给你养老，你别做梦了，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陈默说到气愤处，再也坐不住了。

“管没管他怎么了，老子生了他，如果不是我的种，你一个人能生下他？”

“你？无赖。”

“我无赖怎么了？我无赖不妨碍我是成风的亲爹。”

“你现在知道成风是你儿子了？当初你抛弃我们母子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成风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