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院浅,篝火深,恩爱无限

吧？来，你现在可以往里填这些粗壮的家伙了。慢点儿填，别把火压灭了。我去夹两三块蜂窝煤进来，填放进炉子里。这炉子威力很大，一会儿就暖和了。”

经过沈镱钧和陈默一通忙乎，屋子里果然暖和了起来。

“老婆，你要不要体验一下原始人的篝火生活？”

“怎么体验？”

沈镱钧帮陈默把军大衣裹严实了，又给她脖子上围了一条毛茸茸的围巾，戴了一顶棉帽子。他自己也穿戴好了，拉着陈默出了屋子。

原来，沈镱钧早就在院子里架好了柴火，摆了两把椅子，安顿陈默坐好，沈镱钧点着了篝火。

熊熊的篝火瞬间照亮了暗沉沉的夜，火光也烧暖了陈默的心。心里那些悲悲戚戚的情绪，随着燃烧的火焰消失殆尽了。

“谢谢你，镱钧，我一直不明白，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还对我这么好？”

“傻瓜。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如果能说清楚，那还叫喜欢吗？她靠近你时，你的心突然就不安分地跳动个不停。你不得不注意她，你想要了解她的一切，你想要关心她，你每天不由自主会想她。她跟你说句话，你会莫名激动，就像得到莫大的奖赏。她冲你莞尔一笑，你幸福的想要发疯。你恨不能告诉全世界，她是多么美好的存在；你恨不能把她占为己有，时时刻刻都别在自己裤腰带上；你渴望她的身体，触摸她的每一寸肌肤，你有种被融化的感觉；你渴望她的心灵，和她在一起，每一句话都是电流，都有感应，她不需要说什么，你就能明白她在想什么，你有种完全懂一个人的神秘体验……”沈镱钧一边拨弄火堆，一边翻烤红薯，话锋突然一变，“咱们只能吃这个，可以吧？”

陈默依然沉浸在沈镱钧描述的爱的美好之中，他猝不及防的大转弯，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来，沈镱钧已经抢先说：“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陈默笑笑，默认了。

沈镱钧把红薯烤得滋滋冒油时，去厨房拿出两个碗，俩人把烤好的红薯放碗里，细细剥了皮，吸吸溜溜吃得很香。

吃完烤红薯，沈镱钧烧在炉子上的水也开了。他先用搪瓷脸盆倒了些热水，又兑上凉水，试了试水温，正好，拉过陈默的手给她洗干净，自己也洗了洗，把脏水往院子里一泼，再把家具收回去。拿保温杯倒了满满一杯热水，俩人坐篝火边，慢慢品着喝。

陈默抬头，望着幽暗的天空，喃喃道：“如果有月亮，就更浪漫了。沈镱钧，你的秘密基地，我很喜欢，每个季节你都带我来一趟，好吗？”

“想来多少趟都可以。想来了，随时来。只怕你来得烦了，失去新鲜感，就没有浪漫感觉了。你去问问住这村子里的村民，他们天天都琢磨怎么能进了城。”

“‘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改一下，人心是一座围城，村里的人想进城，城里人想进村。”

“人都生活在困局之中嘛。陈默，你觉得婚姻是围城吗？”

“是啊？我逃离过一座围城，如今又进入了另一座围城。”

“我接着你的话说，现在你还不想逃离，但你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想要逃离，对不对？”

“这明明是你说的，干嘛安我头上？我永远都不想逃离沈太太这座围城，但有一天，如果沈先生厌烦了，他想逃离了，我该怎么办？放他去呢？还是不放他？”

沈镱钧把陈默从她椅子上拉进自己怀里，敞开自己的军大衣，紧紧地，紧紧地把陈默裹进自己怀里：“这样，沈先生和沈太太就成一体了，还怎么逃？无论谁想逃，另一个人都如影随形，怎么逃都逃不掉了。”

突然间，四周陆陆续续响起了鞭炮声，开始稀疏，继而紧密，再后来，又稀疏起来。

“今晚是小年夜，村民们都在放鞭炮，送灶王爷上天。”

“我说怎么来到这儿时不时就听到鞭炮声。咱们没有送灶王爷，灶王爷自己上了天，真会说我们坏话吗？”

“不知道，我们也管不了，想说什么由灶王爷决定，由不得咱们。如果放一放鞭炮，上一上贡品，烧一烧香，磕一磕头，灶王爷就把黑的说成白的，那这灶王爷不拜也罢，太没节操了。人们怎么那么喜欢用行贿受贿的方式保平安？人间这么干，就想象神仙也吃这一套。颇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嫌。”

“说不定人间这套恰恰来自天上呢？是神仙教会了人们这么干呢？”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据说，天上地下分四海八荒，四海八荒住着六界众生，最初本只有三界，经过各种战争之后，就分成了六界，神界被分成了神界和仙界，由佛祖和玉皇大帝分别掌管。”

“说白了，都是人没事折腾出来的。”

“人为什么要折腾这么多？”

“不折腾活得太无聊了呗。”沈镱钧抬腕，靠近火光看看手表，“你猜几点了？”

“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