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显身手,遇难题,一筹莫展

四十岁了。别误会，别一听到四十岁，就想到有种暮气沉沉的横秋老气，恰恰相反，这种气质给人一种意气风发的年轻朝气，但又不同于稚嫩少女的浮华。就好像蒋洁身上这身卡其色西装，严肃中带着活泼，散发着成熟的灵动之气。

“久等了，陈默。好不容易忙完了，我是踩点王，踩得准吧？”蒋洁一改高冷，随和得陈默有些不适应。

“蒋洁，我这样叫你，不冒犯吧？”

“不冒犯，莫非你还叫我嫂子不成？”

俩人都略有尴尬地笑笑，陈默接着说道：“你和家里见面时，很不一样。”

“当然，我在那个家里根本提不起精神，一回去就不想说话，懒得搭理任何人。强迫自己应付下来场面，回到我自己家里，我得休整好多天，才能缓过来。”

“是，家里气氛不对，是很消耗人，说不出的累。”

“陈默，我很好奇，你回到那个家不累吗？”说完，蒋洁好像又后悔了，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纠正着自己的说法，“你肯定不累，你们俩那么和谐，沈镱钧是个活人，沈九畹是个死人，沈镱钧滋养女人，沈九畹能把女人耗死。”

“你恨他？”

“我不爱他，也不恨他，没感觉。恨一个人，得爱过。我只是尝试过爱他，他不稀罕，我只好放弃。”

“为什么拖了那么多年，早点儿分开，对两个人不是都好吗？”

“谁说不是呢？非闹到这样的局面才不得已分开。让你见笑了。”

“没有，我只是替你有些遗憾。不过，我也能理解，我前夫那时候就故意拖着我，要不是他找到了觉得条件比我好的，还不知道要拖我到什么时候。想起来就挺后怕。我只是比你幸运些。”

“你比我幸运多了，前夫再浑，早早放手了，很快又遇到沈镱钧，给了你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可我呢，沈九畹看起来根本没得挑，各方面都是好丈夫的标准，我一提离婚，我爸妈就拿身体健康威胁我，不管什么时候，他们都站在沈九畹一边，好像都是我的错。沈九畹是完美的，他们只知道一味要求我迁就他。遇到姚鹏举，我以为是真爱，没想到，他既想要我的爱，又想要冷杉的钱和势。陈默，你是幸运的女人，我，没有你那么好命，总是遇人不淑。”

“蒋洁，如果这真的与命运有关，我们也应该相信，命运不只是老天在决定，也有我们自己的因素。你觉得呢？”

“或许吧，可我做错了什么？我自认为问心无愧。是，我是婚内出轨了，我是该受到道德的谴责，冷杉已经令我当众出丑了，我也算罪有应得受到惩罚了，你能确定今后我就能找到幸福了吗？”

“不能。”

蒋洁有些意外：“你竟然如此坦率？就不怕我一生气再也不理你了？”

“不怕，我只能保证我讲的都是肺腑之言，至于听话的人什么反应，我只能接受。那是他的权利，他可以有任何反应，我无权干涉，就像他也无权干涉我怎么说话一样。你说是吗？蒋洁。”

“是这样的，陈默，和你说话很轻松，也很愉快。你能给我说说为什么是‘不能’吗？”

“我现在只能从理论上告诉你不能，具体为什么不能，得慢慢从你身上找答案。其实，我今天来就是试试看，你愿不愿意给我机会，和你一起找答案。”

“你把我说糊涂了，能明确一些吗？”

“当然，我现在是一名心理咨询师，这你知道吧？”

“知道，但我只是知道个职业名词，具体你做什么，怎么做，我真不了解。”

“你不亲自体验，很难真正了解我的工作。这么跟你说吧，我呢，是个刚入行的新手咨询师，没有经验，只有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理论。比如，你如今的情况，我只能从理论上告诉你，如果你按照过去的习惯性模式继续寻找男人，只会不断重复遇人不淑的悲剧。再多，以我的功底就无法告诉你了。但如果你愿意，我会用我学到的技术和你一起探索，迟早我们会找到真相。只是，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相信一个新手咨询师。”

“听你说得这么郑重其事，好像是件多么严肃认真又极其神圣的事。你是不是夸大其词了？不就是让我相信你，把我的事情都告诉你吗？我觉得现在你已经都知道了，我就这点子事儿。”

“不不不，蒋洁，我们要做的是生命与生命之间的对话，当然很神圣了。如果你三言两语就把自己说清楚了，还有什么人性的复杂性可言？”陈默身体前倾，盯着蒋洁的眼睛，说，“蒋洁，我告诉你，如果咱俩现在还是妯娌关系，我绝不会来找你。我找你，因为你和沈九畹已经离婚了，我俩之间没有关系了。从伦理上讲，我可以和你建立咨访关系了。不过，好像伦理手册要求一种关系结束两三年之后，才可以建立咨访关系。只是，我不想错失良机，你就是我的良机，所以，我破例来找你。你愿意给我机会，也给你机会吗？”

“陈默，你说这么多，我还是糊里糊涂的。我只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