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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洋明显感觉自己被针对了,每天要干的活是最多的,吃的是最差的,同住在一个宿舍里的室友对他也是冷淡至极,话都懒得跟他说上几句。
被带着到了一个小房间的时候,李洋还有些警惕,问一旁的狱警:“这是要去干什么?不是已经问完话了吗?”
狱警沉默着,动作粗鲁地把他给锁在了椅子上,然后关了门离开。
光线昏暗的小房间带来的压迫感让李洋有点难以呼吸,他着急地动着手,整个人都紧张地不行,警惕地四处环顾着,他忽然定定地看向左侧的单向玻璃,似乎是有什么心理感应似的,他感觉那后面有个人正在看着他。
时间在缓慢地流淌着,李洋越来越坐不住,他脸上身上都增了不少伤口,有的是干活的时候弄伤的,有的是室友看他不爽打出来的,都在这紧绷的坐姿下隐隐作痛。
随着时间的流逝,李洋的耐心也消耗殆尽,他用力摆动身体,撞击着面前的桌子,发出巨大的声音。
还是没人搭理他,他好像被遗忘在了这个小小的屋子里,一个人承受慌乱和痛苦。
杨力军站在程且身后,一旁还站着季将远,程且已经在这里站了个多小时了,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行了,你可真有耐心,我没空跟你耗,人我是给你弄出来了,将远,到时候记得把精神病确诊书放到档案盒里。”
季将远点了点头,低声道:“好。”
屋内的李洋已经接近精神崩溃,他呼喊了好几轮,都没得到任何回应,现在已经彻底精疲力尽了,瘫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且便是这个时候推门进去的,他清楚地看到李洋那张脸上崩裂出的表情,程且拿着手里的针管,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程且?你要干什么?”李洋面色赤红,激动地喊道。
程且轻轻把针管放在桌子上,他还不准备扎针,要先折磨折磨李洋才行。
“我给你妈寄了封法院判决书,就是你被判三年牢的那份。”程且平静道。
而坐在对面的李洋已经是半点平静都没有,他嘶哑着声音,低声咒骂。
“程且,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的人是你。”程且倏地抬眸,鹰似的锐利眼神直勾勾地看向李洋,他猛地起身,死死抓住他脖子,双手收力。
玻璃后的季将远被他吓了一跳,程且用了很大的力气,手臂上青筋暴起,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季将远能感受到来自程且的浓烈恨意。
李洋被他掐得呼吸不过来,手被锁在椅子把手上,因为刚刚的挣扎已经勒出了一圈血痕,拼命瞪着发红的眼睛,看着很是吓人。
程且还是没有掐死他,毕竟这太便宜他了。
桌上的针管被拿了起来,李洋还处于没有调整好呼吸的状态,他的胸膛快速起伏着,惊恐万分。
“这是什么?”
“你不是爱下药吗?我把你买药那个店家现在在售的药全给买下来了,一个一个给你试用。”程且语气其实听着听平淡的,但就是让人不寒而栗,“这是第一管,以后的药,会有护士帮你打的。”
细长的针缓慢地插入李洋的身体里,他满脸的惊恐,凌乱的头发和斑驳的血迹让他此刻看起来狼狈至极,一种未知的恐惧将李洋彻底击垮,他哭喊着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求你了,放过我吧,程且,放过我啊!”
“能不能让我见见眠眠,我错了我错了,我跟她道歉,啊——”
声音被程且一个用力捏住下颚的动作打断,他手下的力气极大,疼得李洋瞬间发不出任何声音。
“别再他妈让我听到你嘴巴里说出她的名字。”程且恶狠狠地警告道,“我嫌脏。”
李洋被重重甩到凳子上,他像条落败的丧家犬,赤着眼盯着程且。
这时候,门外进来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脚麻利地把李洋从椅子上弄了下来。
临走前,李洋气若游丝地对程且道:“程且,你这是犯法。”
说完这句话,他又被逗笑似的摇了摇头。
“你居然为了她做到这个程度。”
程且冷冷地看着他。
“你根本不配当她的朋友。”
不管是朋友还是男朋友,这样互相信任的关系一定是建立在爱之上,程且从来没有觉得李洋爱过阮眠,他只是有一腔恶劣恶心的占有欲和欺凌欲,躲在阴沟里的老鼠,有什么资格说爱她。
人被带走了,季将远朝程且走去,他身上的戾气尚未褪去,只用力揉着太阳穴,轻声对季将远说了声谢谢。
突然,程且的手机响了。
季将远明显看到他神色松缓了不少,连眉头的褶皱都被无意识抹平了。
“喂?我这边忙完了,马上就回来了,想吃点什么吗?给我发消息,我给你带。”
虽说仍是沙哑的声音,但季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