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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让你跟他走得太近。”
“程且,你这样很过分。”阮眠皱眉看他。
浑身的酒味儿让程且气不打一处来,特别是刚刚还接了个孟宇的电话,说阮眠以私人账户给李洋划了一笔备注为工资的钱,而据给阮眠安排的制作组说,李洋也一直在跟专辑的制作过程,全程陪着阮眠,可谓是呵护至极。
“我过分?你跟他半夜出去喝酒,带着他一起工作,还给他转钱聘他陪你,到底是谁过分啊?”
阮眠呼吸一窒:“你查我银行账户?连明细都查,程且,你是不是疯了?”
“你没点东西,又怕我查什么。”
“程且!”酒意上头,阮眠浑身都被气得沸腾起来,她声音尖了不少,饱含着抵抗的情绪,“那是我自己赚的钱,我想怎么花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是吗?”
她像个刺猬似的,浑身都是外露的情绪,恨不得为了那个男人跟自己撕破脸皮,程且无法抑制住越来越强烈的愤怒,他胸膛起伏剧烈,声音低哑:“九个月前,你那点余额还不够你养活这个小白脸。”
带着讽刺意味的话把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摆得清清楚楚,阮眠像是被人重重抽了一个耳光,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是,那我也是靠我自己的身体赚到的钱,我也没资格花是吗?”她含着欲落不落的泪自嘲的语气像是一把重重插进心脏的刀,程且疼得几乎无法呼吸,“从一开始,你想要的和我想要的不是就已经很明确了吗?”
“阮眠!”
薄怒攀上了程且的眉梢,他加大了音量,想让阮眠停止讲这种伤人心的话。
阮眠重重闭上眼睛,蓄了许久的热泪滑落,她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情绪,手却抖得不行。
“程总,你因为不高兴,轻飘飘就把人给开除了,我也怕了,剩下这半个月,我会老老实实做好本分工作,咱们到时候还是好聚好散,别弄得太不体面。”
被突然点醒还剩半个月,程且没由来冒出一阵慌张,他紧了紧喉咙,声音小到像是在喃喃自语。
“好一个好聚好散……”
气氛是在两个人洗完澡同床共枕之时,阮眠在黑暗里丢出一句要不要上床之后坠入冰点的,她像是在等待什么指令,准备完成什么任务似的公式化。
程且翻身而上,用力钳制住阮眠的手腕,哑声问她:“你就这么厌恶我?”
就好像这一年来的甜蜜与心动都消失不见,徒留程且一个人在心里回味,还愚钝地停在原地。
她哭过,眼睛还是红红的,黑发散落在枕头上,轻轻喘着气,单薄的睡衣柔柔落在身体轮廓上,程且贴着正在生闷气的她,呼吸愈加粗重起来。
已经对彼此的身体再熟悉不过,阮眠几乎是瞬间就爆红了耳朵根。
“你在乎这么多吗?”
被身体出卖的窘迫感让程且恼羞极了,他发狠般地堵住了阮眠的唇。
这嘴巴厉害,亲起来倒还是一样软。
程且闷着气,动作没轻没重的,折腾得阮眠一夜无眠,早上李洋打电话来的时候,半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洗漱完的程且路过房间,听到她响个不停的手机,顺手拿起一看。
李洋。
他妈的。
“喂。”
“……怎么是你。”
“她还在睡。”
“让她醒了给我回个电话。”
程且冷嗤一声。
“昨天累坏了,估计一时半会醒不来。”
李洋被这话刺激到,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分贝:“你少在这里炫耀!”
“没炫耀,事实而已。”程且眸子冷漠得仿佛淬了冰,“你也没什么值得向你炫耀的。”
“没什么值得的?那你还气得不行,跑去找我们公司的人开除我。”李洋冷笑,嘲讽道。“程且,你承认不行吗?你嫉妒得要命啊。”
窜在四肢里的怒火让程且差点在情敌面前落入下风,他的视线缓缓落到床上的阮眠身上,再耀武扬威又能怎么样?现在能在她身边的不还是自己。
“你最好给我离她远点,开除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开胃菜,把一只蝼蚁随便丢出北京城,我还是能做到的。”
不等李洋回答,程且就一把挂断了电话。
他用拳头抵着额头平息了好一会情绪,然后举起手机,把那条五分钟的通话记录给删除了。
刚给阮眠的手机调成静音放下,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来了,程且皱眉接起孟宇的电话。
“程总,卖阮小姐和林章事发当天监控的那个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