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裳嬷嬷

她在更早的时候就有感觉了，只是那时小姐好不容易回到竹青阁，又得陛下宠爱。想着相爷和夫人多少会顾忌着点小姐在宫里。

“梦言姑娘...”裳嬷嬷觑了眼梦语，见小姑娘狠狠的盯着自己，有些不自然，扭动间撕扯到伤口，不由得‘嘶’的一声，

王菲菲听着她们说，脑海里也在搜索梦言这个名字。

“我来说吧。”王菲菲站起来朝着裳瑜晚行了个礼，便自顾自开口了。

“梦语随李...婢妾被送到盛大人府上...”

“沉雁，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随着声音传来的是逆光而站的裳相，大约是走得急，说话间带着喘息。此时大夫人也从裳相边上走了进来。

“盛大人？”裳瑜晚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

“莫非是南浔盛家？”裳瑜晚似笑非笑定定的看着裳相。

“晚儿莫要胡闹，将下人们遣来站着作甚？”

“相爷啊！夫人啊！”裳嬷嬷见裳相终于提到这事，立马爬到大夫人脚边叫屈。

“三小姐简直是跋扈狠毒！目中无人！”裳嬷嬷哭得可怜，一副老实人被欺辱的模样。

“这分明趁着您和相爷不在府！过来作威作福啦！”

“您瞧瞧奴婢身上的伤，全是她打的！！！”裳嬷嬷直指裳瑜晚。

‘啪啪啪！’裳瑜晚饶有兴致拍起了手。

裳嬷嬷瞧着裳瑜晚这副根本不害怕的样子，眉头一皱，感觉要坏事。又想到刚才的皮鞭，一个冷颤惹得大夫人投来隐晦的不虞。

“父亲可是将相府下人们管理得‘真是不错’。”

‘真是不错’被裳瑜晚咬重音。

大夫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立刻向裳瑜晚行礼。“臣妇见过婕妤娘娘，娘娘金安。”

裳相也反应过来了，可方才的情况让他拉不下脸来行礼。气得鼻孔大出息气，拂袖转向一边。

“还请娘娘莫要怪罪相爷，毕竟您为儿女，作为父亲的指点一二也在情理之中。”

裳相听完不由得挺了挺腰背。

“大夫人这话可是精妙绝伦，一个帽子就将本宫压于不孝之地。”

“不愧能调教出忠仆。”

大夫人蹙眉。这死丫头从小就怯懦无比，就是大声一些也要吓得直哭的性子，如今怎的巧言令色，绵里藏针了？

于是悄悄伸手不着痕迹的扯扯裳相的衣袖。

“。晚儿啊，为父也是一把年纪了，想必晚儿亦能理解。”

“父亲正值壮年，不论年龄还是谋略都胜人一筹，这是说得哪里的话？”

裳瑜晚笑意盈盈。

...

“微臣见过婕妤娘娘，娘娘万福。”

“父亲何须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裳瑜晚做足了大孝子模样，裳相十足憋屈。

“婢妾见过相爷，见过大夫人。”王菲菲本来是乐得看戏，谁知梦语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身后点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要行礼。

“咳咳...为父自然是要做儿女表率。”

“沉雁，为夫见您癔症未好，不如早些歇息，稍后为夫替你寻大夫过来瞧瞧。”

王菲菲呆了，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一边是裳相蕴含威胁的话，一边又是自己的良心。只得转头朝着裳瑜晚投去求助的目光。

“姨娘确实身虚体弱，女儿此番回府自然是要陪着姨娘瞧瞧的。”

“至于...父亲询问为何家奴会在这里，不妨细细询问一番？”

“女儿瞧着裳嬷嬷是个忠心的，想向夫人讨来做贴身嬷嬷，夫人不会不同意吧，”

灌了蜜的嗓子此刻裳嬷嬷听得肝胆俱裂，又觑大夫人脸色愈发阴沉。她这是要自己的命啊！

左右都她都夸了自己，不论真心还是假意。

当时的情形大夫人并未在府，那么就算自己力证清白也是枉然，难得有个机会往上爬，府里其他人又怎会愿意保下她呢？

这身伤反而会是一道催命符，夫人眼中的苦肉计。

大夫人也在犹豫，裳嬷嬷是府里老人了，知道的秘辛不在少数，若是叛变，于相府大患。

倘若没有，那裳瑜晚此时要人却是骑虎难下，不给是万万找不出理由，得罪了她就如同得罪陛下。

裳嬷嬷...留不得！

大夫人久久不曾回话，裳瑜晚蹙起眉头，正欲开口冷不丁被裳相截胡。

“裳嬷嬷伤得极重，晚儿莫要胡闹。等嬷嬷养好伤再说不迟。”

“怎么，本宫还要不得一个嬷嬷了？”

裳瑜晚秀眉一拧，搬出杀手锏。

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娘娘息怒，嬷嬷年纪大了，本想留在府里将养晚年的。但既然娘娘开口就没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