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冷宫的情谊

裳瑜晚有些绝望，比起元明帝的变脸让人心冷，她更恨的是为何自己会如此不小心，在自得悠然的日子忘了初心。也许是皇后，也许是昉容华，她不知道是谁。

“还敢污蔑皇后娘娘，皇后可曾进过你的寝殿？连止可曾进过？人证物证俱全，陛下，臣妾请旨立刻绞杀这毒妇，万不可让这种包藏祸心的贱人留在宫里，各宫姐妹寝食难安，琮儿也会害怕的。”昉容华靠在元明帝怀里哭得不能自已，这话说得可算是妙，一个大皇子生死不明不足以处死丞相之女，那加上后宫嫔妃呢？人心惶惶之下，因害怕不安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是身不由己。皇后坐在首位，神色悲戚。

“传旨，婉婕妤妇行有损，德行有亏，侍宠骄纵，残害皇嗣。即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幽居冷宫，无诏不得出。”

“裳瑜晚，你觉得朕是懂你的。不，朕不懂。朕悔之晚矣，竟养了条毒蛇在身旁害了朕唯一的儿子，你最好祈祷琮儿无事，若琮儿有碍，朕要你用命来偿！”元明帝神色冰冷盯着裳瑜晚一字一句说完，秀气的鼻痣此刻看来竟有些狰狞，周身弥漫着一股说不清楚的意味。

裳瑜晚看着帝后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胸闷得厉害，有些喘不上气，片刻竟生生呕出一口血。

“小姐！小姐您别吓奴婢！”

“我无碍，走吧，去冷宫。”裳瑜晚随手抹了下巴的血迹，在梦语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出去。

朝熙宫。

影影绰绰的烛影映下人影，光怪陆离的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

“娘娘，明明咱们放的是鹤顶红，怎么太医查不出症状呢？”

“本宫也纳闷，难不成张太医是父亲给我留的？”

“总归竹青阁那个贱人翻不了身了，呵呵，本宫心里痛快极了！”贤妃已然不复初见那般清丽模样，笑得狰狞肆意，毫不掩饰。

“奴婢也为娘娘高兴，可惜裳瑜晚是个不中用的，害得浪费了娘娘送回将军府的信物。”涟漪姿色平庸，略显清冷疏离，此时脸上尽是谄媚讨好，违和相悖的面色，让人只觉怪异

“你懂什么！父亲已然辞官，我要让父亲与那贱妇和贱种在府里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做梦！我母亲在的时候尚有人为我遮风挡雨，她走了我不能让她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让母亲不好过，那所有人都别想好！”贤妃恨恨咬着牙，捏拳砸在案几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父亲去这一趟是他自己选的，怪不得旁人，我给了他机会，既然舍不得那个贱种，那就最好是战死沙场，下去陪我可怜的母亲。”烛火摇晃得更厉害了，拉长了贤妃的声线，幽幽的。

“娘娘息怒，您腹里可还有小皇子呢，可别吓着。”涟漪伸手抚着贤妃的肚子，小心翼翼。

“嗯，给本宫更衣。”

御书房。

“你说大皇子种的是北疆奇毒？”

“正是，微臣不敢妄言，此毒狡猾无比，在人体经脉中肆意窜涌，释放毒素，初期症状便是腹部长有红色团状凸起，逐日增加，等到红团布满全身，便是回天乏术，又名人体曼陀罗。”

“那还不快救治！？”

“微臣无能！暂未找到突破口，只得暂时封住毒素涌动，皇子年幼，并不敢随意施针，请陛下派人前往北疆寻找解药。臣会每日施针为大皇子稳住奇毒。”

冷宫。

“小姐，这儿只有床破旧的棉絮，可怎么办呀。”梦语苦着脸，手里捏着一团灰扑扑的棉被，周围都脏得不成样子，咳嗽一声都能溅起阵阵灰尘，入眼可见只有一张案几几张凳子，一张床和破旧的木门，除此之外竟是什么也无。

“既来之则安之。扫吧。”裳瑜晚知道短时间是出不去了。两人趁着还未垂下的日头去井里打水，将桌椅板凳里里外外的擦洗干净，棉絮也洗干净晾着。好在还是夏日的尾巴，两人挨在一起和衣而眠倒也不算太冷。

“小姐，一直都没有人送饭。”

“今晚不会有人来了，你饿吗？”

“饿。”

“来我身边躺着，睡着了就不饿了，乖。”

...

裳瑜晚是被饿醒的，梦语早就不见了，推门一看，小丫头正蹲在大门口用树枝画圈圈。确实是小丫头，梦语还没裳瑜晚年龄大，今年仅仅十四岁，性格机灵。是李姨娘从江南带过来的嬷嬷生的双生子。梦语只比姐姐梦言晚出生两分钟裳瑜晚并没有把梦言带进宫，嬷嬷已经去世，得留一个陪着姨娘。

“咯吱。”大门突然打开，一个年迈的侍卫递了一个馒头进来。随后便关上了门。

“小姐您醒啦！我给你烧好水放在厨房了，奴婢先伺候您洗漱，然后吃饭。”梦语高兴地不行，昨天晚饭还没吃就被押到钟斯宫审问了，折腾到现在肚子都饿扁了，咕咕咕的叫，可惜只有一个馒头，一会儿小姐先吃，给她留点馒头皮就行，如果有一整片馒头皮那就更好啦！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