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
晏文舒这个小姐身子走两步就要歇一歇,如今方知这将军府比晏府还要可怕许多,偏偏晏文舒这个身体连个灵根都没有,她连自保都不能,看来她还是要想办法逃出去才行。
阿砚加快脚步,她生怕谢老夫人返回再派人来杀她,一刻不敢停留。
谢老夫人也没有让她失望,她前脚刚拐出院子,身后就传来陈傅的声音:“等等吧,晏五姑娘。”
他声音阴冷,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舌让阿砚浑身一颤,她假装没听到陈傅的声音继续往前走,陈傅哪里能放过她,不过是对付一个不会法术的凡人女子,陈傅甚至没有动用法力,只凭自身力气朝阿砚砍去。
阿砚感受到陈傅的剑风,这一次她怕是凶多吉少。
没有预想的疼痛,陈傅的刀停在阿砚的脖颈前,陈傅突然发现自己一动不能动。
拐角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把手松开。”
是黎坛的声音。
阿砚松了一口气,看到黎坛推着谢执从拐角处走过来。
陈傅并不惧怕谢执和黎坛,他继续挥剑朝阿砚砍去,却发现自己的胳膊仍是一动不能动,他觉得很诡异,因为谢执和黎坛的法力他是见过的,前几天他刚刚给谢执放过血,谢执也并没有反抗。
所以到底是谁控制了他?
陈傅突然转头看向阿砚。
这个女子两次差点死于他剑下,可是他从没在她面上看到一丝惊慌,难道这个晏五姑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惊疑不定,身体却一动也不能动。黎坛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扔进了谢老夫人的院子。
谢老夫人闻声出来,看到四仰八叉的陈傅,又看到院门口的谢执,眼底划过一丝冷意,而后又满脸慈祥的笑了笑:“长信啊,难得到祖母这里来,可是有什么事?”
谢执道:“我这娘子不认路,我怕她走丢了,别人还以为是老夫人对她做了什么。”
谢老夫人面上一僵,这个别人范围可是太大了,可以是下人,可以是京都的贵人们,更可以是谢老将军。
她什么都不怕,就怕他和谢老将军告状。
她挤出一个假笑来:“我只是想找她说说话,看把你急的。这么看来,祖母给你娶的这个妻子真是娶对了,祖母还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过,你来的正好,祖母有事和你说。前些日子我去太医院吏目家作客,他家那个小女儿真是相貌出众,正好年纪相当,听说习得一手好医术。她那日在寿宴见了你非常喜欢你,过两天祖母帮说和说和,把她给你娶回来,如此一来,你娇妻美妾齐全,回头再生下一儿半女的,等你的祖父回来看到,也可以放心了。”
阿砚听到她说这些只觉得心堵,她能安什么好心,这么好的女子怎么不给谢青娶回来。
幸好谢执没有被谢老夫人的花言巧语蒙骗,他淡淡道:“这时不劳烦老夫人费心。”
谢老夫人目光一冷:“我原本还想派两个人保护你这个妇人,如今看来我的苦心全都白费了,你若是不娶,以后你这个妇人我也管不了了。”
她话没说的明白,却是暗暗的用阿砚的命来威胁谢执。
谢执直接道:“广宁院的人自然不劳烦老夫人费心,你无非就是怕谢青担上克妻的名头才让我续娶,既如此又何必与我商量。”
这是他第一次将这事挑明了说,晏老夫人面色一变,扫了一眼周围不知情的下人,害怕谢执再说出点什么来。
谢执不愿再应付她,对阿砚道:“阿砚,我们走。”
阿砚跟着谢执出了院子。
她张张口,想把谢青给她下了禁制的事告诉谢执,可是任凭她怎么开口,只要想说和禁制搭边的话,都没有办法出声。
冷冽的空气直冲鼻腔,她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却疼的“嘶”了一声。
她的脸和小指都被陈傅踩伤了,她伸手揉了揉小指,一只手伸了过来,阿砚的手顿住。
刚过初十,谢执已经恢复了法力。
谢执一手托着阿砚的手,另外一只手的手指轻抚阿砚的伤口。
他的手指修长冰凉,所到之处疼痛有所减轻,以至于让阿砚分了神去想了别的事情。
在梦中她法术运用不纯熟,手指每每被阴风刮伤,谢执都是这般为她疗伤,她特别喜欢谢执的手指和每一个剪的方正干净的指甲。
她的伤口已经完全不疼了,但是她并没有收回手,谢执也没有动。
广宁院本就没有几个下人值守,寒风中没有人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古怪。
槐序推了推黎坛,小声道:“谢执不是说他把那个梦忘了么,我记得他还说自己和晏五姑娘毫无瓜葛呢 ,我瞅着怎么不像啊!”
槐序的声音不大,但是几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阿砚回过神来,猛地抽回手。
阿砚看了眼谢执:“多谢谢大公子帮我疗伤,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