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
“这不是能进去么!”她惊喜的看了眼浣灵,“你在外边等着,我进去看看他。”
槐序瞠目结舌的看着阿砚的背影:“她……她为什么可以进去?”
浣灵道:“那当然了,不都说了他们俩有前世情缘,她肯定能进去啊!”
她说着偷偷朝结界里伸了伸脚,却发现自己的脚也能伸进去,浣灵一惊,这什么破结界,也太不结实了,连她这种低等妖都能进去,看来这个叫黎坛的剑修修为也不怎么样嘛。
她趁槐序和黎坛都没注意到她,悄悄把脚缩了回来,里面都是蛇虫鼠蚁,她可不想进去,有阿砚那个傻子进去就好了。
阿砚跑入结界,那些蛇虫鼠蚁纷纷朝她扑过来,她恶心至极,刚用脚踢开缠上来的毒蛇,又有虫子爬到她的胳膊上,狠狠的咬了她一口。
她倒吸一口凉气,伤口流出来的血沾到手腕上的手持上,她感觉到手持震荡了一下,那只虫子顿时灰飞烟灭。
她心中了然,自己不知道与这手持有什么渊源,几次三番都是她的血滴在手持上,帮她化解了危机,她拿出匕首对着掌心狠狠一划,将鲜血涂在手持上。
手持吸收了她的血后开始发亮,蛇虫鼠蚁和恶鬼突然开始后退,阿砚举着手持往前走,她每往前走一步,恶鬼就往后退一步。
直到她走进屋子,才看到谢执背对着她坐在轮椅上。
屋内烛光昏黄,他整个人都埋在阴影中,周身围绕着一层淡淡的黑气,恶鬼在他身边虎视眈眈,却并不敢上前。
阿砚走到谢执跟前,她蹲下来,轻轻拍了谢执一下:“谢执?你怎么了?”
谢执闭着眼睛低着头,并没有回答阿砚。
“谢执?你醒醒?”
阿砚将手放在谢执的手上,耳边突然传来无数刺耳的尖叫声,她连忙松开手,尖叫声消失了。
她喘了口气,又将手搭在谢执的手上,尖叫声又充斥在耳边,她感觉自己与谢执交握的手缓缓旋转,好像变成一个漩涡,漩涡越转越快,她想把手拿走,却发现两人的手像是粘在一起一般,她整个人都被吸进了漩涡之中。
……
“大姐姐……大姐姐……”
阿砚听到有人在叫她,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芦苇丛中,远处的天空中映着一片极美的明霞,落日把芦苇镀上一层黄金,温柔的晚风拂过,芦苇丛被吹的哗哗直响。
她坐起身来,一个小女孩正笑眯眯的看着她:“大姐姐,你躺在这里干什么?我们在种木棉花,你要不要一起来?”
阿砚一脸茫然,突然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小女孩拉着她来到一湾溪水旁,潺潺流水清澈纯净,几个妇人正坐在溪水的下游洗衣服,不远处还有几个小孩子正在给一颗树浇水。
周围其他的树都已经枝繁叶茂,只有这棵树的树枝光秃秃的,但是几个孩子还是不知疲倦的给树浇树施肥。
妇人洗完衣服端起盆子,转身看到一帮孩子在种树,忍不住笑着问小女孩:“棉棉,木棉已经开花了,你们现在种下这棵树也赶不上开花啦。”
棉棉朝她弯了弯眼睛:“没关系的阿娘,现在种下,明年就开花啦,等木棉开花了,我要把所有的木棉花都送给谢将军!”
“谢将军?”
阿砚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是脑海中似乎有屏障将一切隔绝,让她根本不愿意思考任何事情。
阿砚问道:“谁是谢将军?”
话落不远处响起一阵马蹄声,小姑娘指着阿砚的身后兴奋道:“谢将军来了,谢将军在这里!”
阿砚缓缓回头,夕阳下一男子自芦苇丛处打马而来,他身着月白色骑服,一双白靴稳稳的踩在马镫上,眼看着离此处越来越近,他一抖缰绳,双腿狠狠的夹了一下马腹,身下白马昂起首来高亢的嘶鸣,随即停在阿砚身前。
孩子们兴奋的围了过去,阿砚也站起身来,谢执低头看她:“阿砚妹妹,祖父叫我喊你回家。”
他坐在高头大马上朝她伸出手来,孩子们兴奋的吵闹起来。
“哦……原来你就是谢家那个表表表表表小姐。”
“我听我阿娘说了,表小姐被谢老夫人接到将军府,是要给谢将军做新娘子呐!”
阿砚听的脸有些红,她把手递给谢执,忽然想起来自己是谢执的远房表妹,不过是八杆子打不着的那种,要不是谢执奉命从京城前来镇守漓水县,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认识这个远房表哥。
谢家从京城来到漓水县之后,阿砚那个病弱的娘就把她送进了将军府,希望谢老夫人能给她寻一门好亲事。
其实她住在谢府的这一年,谢执一直住在军营中,她并没有见过谢执几面,但是小镇上的人见她住进了大户人家,难免会在背后议论。
她红着脸上了谢执的马,几个小孩子更是起哄的厉害。
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