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孚草
青鸰鸟话音刚落,就直直向阿砚飞来,阿砚哪有法子对付它,下意识伸手去挡,然而她一抬手袖中的菩提手持却掉了出来。
青鸰鸟又宽又厚的脚掌踢在阿砚的胸口,阿砚瞬间扑倒在地,她瞬间头晕耳鸣,胸中一阵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尽数喷在不远处的菩提手持上。
手持下的小灯在接触到鲜血之后又重新亮了起来,青鸰鸟原本还想还想继续往前飞,待看到菩提手串,阴圆的瞳孔猛的一缩,尖声道:“她的手持怎么会在这里!”
她?她是谁?
阿砚来不及细想,但见青鸰鸟对手持很是忌惮,她咬紧牙根向菩提手持爬去。
青鸰鸟顿时明白阿砚的意图,它飞快朝阿砚飞去,想阻止她拿到手持。
阿砚胸中巨痛,视线渐渐变得模糊,眼看着手指马上就要摸到手持,青鸰鸟一脚踢过来。
与此同时,阿砚终于拿到了手持,就在青鸰鸟要踢到她手的时候,她拼尽全力将手持朝它扔去。
手持霎时发出刺眼的光芒,重重的打在青鸰鸟的肚子上,青鸰鸟顿时一声惨叫,直直往下坠去,阿砚躺在地上再也没有躲开的力气。
幸好青鸰鸟受到手持的袭击也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它尖利的嘴微微张开,一颗青色的珠子混着鲜血掉出来,是青鸰鸟的内丹被震出来了!
内丹滚向阿砚,青鸰鸟挣扎着来捡,阿砚眼疾手快拿起内丹吞了下去。
青鸰鸟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你是不是疯了……”
凡人吞噬妖怪的内丹可没有什么好下场,可是阿砚哪管得了那么多,要是让青鸰鸟拿回内丹她才必死无疑。
吞下内丹后她的胸腔火辣刺痛,好像有一道利剑顺着经脉游走,她无法遏制身体的疼痛,只觉得灵魂快要四分五裂,意识渐渐模糊,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天渐渐亮了,前几次云娘都是到了卯时才回来拿血丹,此时偏院一个人也没有。
门外谢执静静的坐在轮椅上,身边跟着那只白色的大狗和一个黑衣剑修,他的身上落了一层薄霜,看起来已经在这里许久了。
屋内传来青鸰鸟的惨叫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声音,谢执回头对黑衣剑修道:“黎坛,去把门打开。”
黎坛应是,他将门打开,屋内窗户都用木板钉死了,烛火已经烧得一点不剩,门一开日光照进去,衬得屋里更加阴森。
身着喜服的女子昏倒在地,她身量娇小,腰身不盈一握,鲜红的口脂衬得面色一片青灰。
她身边是青鸰鸟的尸体,这鸟是当年俞关真人来京留给将军府的神鸟,府上的人虽然不知其用处,却知其珍贵,恨不得人人争相跪拜,好祈求神鸟保佑,只是神鸟只在黑夜出现,因此见过它的下人反而不多。
昔日神气的青鸰鸟如今失了内丹断了气息,再也没有往日的神气,它身边放着一串菩提手持,黎坛一怔:“主子,她吞了青鸰鸟的内丹!”
大狗从门外跑进来,它绕着阿砚急急转了两圈,又从黎坛身边跑到谢执身边,见二人都不理它,龇牙咧嘴,气的毛都炸开了。
他张嘴朝谢执咬去,谢执这才伸出手,在它的额头上轻点一下。
随着谢执的手指一落,大狗摇身化作一个玄衣少年,他有些恼怒地看着谢执:“天天给我下这个狗屁禁制,憋死我了。”
黎坛“嗤”的笑了一声:“槐序,你耍什么脾气呢?”
“你看到了吧,她竟然吞了青鸰鸟的内丹,我看青鸰鸟就是被她活活气死的。”槐序冷笑一声,“此女子心狠手辣,留下她必是祸患,我来杀了她!”
“你急什么!”黎坛上前拉住喊打喊杀的槐序,“八年前此女子在主子身上下了一道禁制,杀她容易,可是那样主子身上的禁制永远别想解开,即使轮回转世都要带着那道禁制。”
槐序安静下来,他虽四年前才来到谢执身边,但是此事他倒也听说过一二。
他回头看向谢执,却发现谢执也正在看着地上的女子。
黎坛捡起手持递给谢执,手持上的地魂灯并没有亮,谢执接过手持,修长干净的手指一粒一粒碾过玉白的珠子,半晌才道:“把人带回去。”
槐序看着他们俩的表情,也不敢再多问,眼看着黎坛要给谢执推轮椅,只好默默的背起地上的阿砚,阿砚身量娇小,抱起来并不费力,只是浑身血腥味很重,槐序动了动鼻子,觉得浑身上下被这血腥味冲的哪哪都不对。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刚一进屋,槐序就像丢麻袋一样把阿砚摔在床上,恨恨道:“凭什么每次体力活都要我来!”
谢执捻着手持没说话,黎坛上前探了探阿砚的灵识,半天才松开手。
“奇怪,她的灵识只是个普通人,探不出一丝修为,而且地魂灯也没有亮,主子,你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不会。”谢执道。
黎坛点点头:“既如此,那就不能让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