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心不在焉

“可以，你去调集强弩过来吧。”袁尚点头道。

不到片刻，只见对面忙碌了一阵之后，那根铜管再次发威，伴随着火光和巨响，又一枚铁弹射来。

这一次，这颗易爆物射中了城墙中部，打的砖石纷飞，并一头扎在了城墙之中。

由于袁尚等人正对大炮方向，所以这一炮是打在他们脚下不远处，众人都感到了传来的轻微震动。

“这……”袁尚到眉头皱了起来。

“这应该是一种新的‘抛车’，无需人力拉动，而使用方士的药石发火抛射。其射出的东西，可能是铁丸，足以击碎城砖。”郭嘉认真地总结道。

“此物威力不俗，但也仅此而已。若是用来打人，没人能挡得住此物一击。但要是靠着它这样一点点轰击城墙，那恐怕还需要数月半年之久。”

“而且我们也不会看着它肆虐，若它真能摧毁一块城墙，我们就安排人抢修。看是它打的快，还是我们修补的快。”荀彧道。

他见众人似乎略有些畏惧，所以大声说出了自己看到的缺点，用于稳固军心。

“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看着。皇甫嵩，你试射一箭。”袁尚命令道。

“嗖”，皇甫嵩一箭射出，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的轨迹，远远地落入了敌军阵中。

距离是能够达到，但与皇甫嵩想要射到的火炮处相距甚远，而且也没造成什么杀伤。

对方停顿了片刻，开始移动铜管位置。

不久，重新固定下来的大炮，再次开火。

这一次，看起来是照着许县东城门发射的，只是并没有打中，还没抵达城墙的位置，就落在了护城河里。

“这东西虽然用处不大，但声音刺耳，实在令人烦躁。”袁尚一脸不满地说道。

每次“轰”地一声巨响，都让人免不了心里一紧。

虽然体验过了好几次，众人不再像开始猝不及防时那样害怕，但巨大的噪声本身就是一种极强的骚扰，就算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也没人能完全不受影响。

他又不是傻子，皇甫嵩射了一箭，已经能看出在这个距离，寻常的强弓硬弩已经没什么用了。

何况对面还有大量盾牌在进行防御，指望碰运气能射到一两个人都极难。

“轰”，又是一声巨响，这一次易爆物总算是射中了城门。

“此物在两百步外，比弓弩要准许多啊。”郭嘉若有所思地说道。

“他们不过是途费力气罢了。我们早已在城门之后填满了土石，哪怕他们能把门扉打碎，也无济于事。”荀彧继续鼓舞着士气。

“如果我拿着此物，我就不会射城墙和城门。拿着它对城头射击，总能碰到几个士卒。”皇甫嵩不屑地说道，有些看不起对面智商的意思。

“是啊，万一他们见攻击城门和城墙是徒劳无功，对着我军士卒发起攻击，那确实有些麻烦。”袁尚也皱起了眉头。

“铜管”可以打到这么远的距离，还有很强的杀伤力，哪怕是盾牌也挡不住。

而自己的弓弩，在同样的距离，却几乎无法造成杀伤。

要是对方真的改变策略，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攻击人员，那对士气的影响，就远比攻击城墙、城门大得多了。

毕竟，谁也不愿意提心吊胆地等着，光挨打不还手。

“将军，《墨子·备高临》中有一种‘连弩之车’。”

“奉孝愿为将军试制此车，只需三十名木匠。若能成功，我们就可以加以反击，不再担忧敌军‘抛车’袭扰。”郭嘉想出了一条计策，拱手向袁尚说道。

在《墨子》中记载了一种弩车，既可以发射十尺长的巨箭，也可以同时发射数十枚的“小矢”。

“果然是铁丸。”

众人仔细看了易爆物之后，又围着受伤男子的断腿研究了半天。

“此物确实具有威力，只是可惜太过细小，不管是杀伤人员，还是破坏城墙，都稍嫌不足。”荀彧总结道。

“但若是有百十件同样的东西，一起发射铁丸，那就十分可怕了……”郭嘉道。

“我看此物太过妖异，说不定需要方士、术士作法，定然不能多备。”荀彧判断道。

不然难以解释方飞为何只弄了一个来使用。

袁尚等人一直观察着对面的动静，做好了敌军突然杀上来的迎战准备，却不料对方在射了十余次铁丸后，就偃旗息鼓，缓慢而有序地退回了自己军营。

“看来我说的没错，定是关键人物力气耗尽，所以他们只能射出十余颗铁丸，就只能回营休息。既然如此，那这种东西就没什么可怕的了。”荀彧环顾左右，说道。

袁尚在城上等了一阵，见对面确实没有再度出击的打算，就率领众高层回城，安排诸多杂事。

主要是统筹粮食、调度器械兵甲等关于城防之事，还顺便为郭嘉安排了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