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造成的破坏

以上规格均为汉制，大约相当于重七百公斤，二米七的长度，一百八十八毫米的口径。

这门火器的构造完全说不上科学。

相对巨大的口径和粗短的炮身，让它只能把柚子大小的铁球打出三百多米。

但它这个射程已经超过了此时所有的远程武器，同时易爆物的威力也足以开山裂石，还伴随着硝烟、火光和震耳欲聋的巨响，不提杀伤效果，其震撼性绝对是史无前例的。

方飞也不是不想造出更好的炮，钟官府的工匠铸铜技术也不是不够精湛。但这种技术活，并不是提出一个设想，就能立刻做到完美的，而是需要大量时间、经验和技术的积累。

“我们去试射一次。”方飞没有急着表态，打算先看一下实际效果。

“好。”

“装药！”

穆沣一声令下，壮汉们满脸虔诚地清扫了炮膛，将十余斤黑易爆物小心翼翼地装填了进去。

然后再从炮管前方，装入一块和炮膛大小相合的圆形木片，楔紧之后，再以木棍慢慢地把一颗铁球顶入。

又经过了一系列的加强措施，众人把大炮固定了下来。

“将军，请和我们一起退开。”穆沣恭敬地对方飞说道。

等众人远远地离开大炮之后，穆沣再次下令：“点火！”

然后他回头对众人道：“请用力捂住耳朵。”

方飞、赵扬等人，包括一众钟官府匠人、力工齐齐抬手，双手捂住了耳朵。

一名壮汉手持一根三丈多长的竹竿，前面用铜丝缚了烧的通红的木炭，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靠近了火器，开始用木炭去引燃易爆物。

壮汉可能有点紧张，毕竟这个东西已经炸了三次，而且其中两次都出了人命。直到第三次爆炸时，众人开始试着用长引线引燃易爆物，才保住了那次的性命。

所以他颤颤巍巍地失败了好几次，第四次才让木炭碰到了火门。

“轰！”

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大铁球伴随着浓烟，带着火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炮管里飞射了出去。

“砰！”

易爆物击中了一根巨木，瞬间爆发的撞击力，将木料被击中的地方砸成了碎片。同时伴随着飞溅的碎料，巨木和它旁边的木材，也一起折成了大大小小的好几段。

而且这颗易爆物余势未衰，在击碎几根木材后，还“噗”地一声扎入了后面的小丘土中。

穆沣松了口气，放下捂住双耳的手，兴奋地喊道：“打中了！”

第一次见到火器威力，听到炮声轰鸣，感受到大地震动的赵扬等幕僚和亲随，脸色煞白地放开双手，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用敬畏的目光看向了方飞。

相对而言，方飞和早已见识过火器的钟官府诸人，表现就轻松了许多。

方飞带着穆沣，又靠近巨木标靶，仔细地查看了火器造成的破坏。

而赵扬等人，此时已经对这个笨重的青铜物件充满了恐惧，行走时都小心翼翼地远远绕开，完全不敢靠近。

“不用怕，它不装易爆物的时候，是没有危险的。”穆沣对众人解释道。

“再测试一下霰弹。”方飞道。

“是。”

于是穆沣又命人再次清理了炮膛，装了数量稍少一些的易爆物，同样楔入了圆形木片，然后填入了三十斤核桃大小的铅丸。

为了增加气密性，这些铅丸分为四包，分别以麻布松散地包裹着。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再次地动山摇。

火器前方一百米处树立的五寸厚木板，被铅弹轰出了上百个孔洞，散射面积达到了方圆丈许，不过也有少量铅弹没有轰穿木板的情况。

和实心弹比起来，霰弹的威力似乎小了很多。

但方飞知道，若是不考虑装填的缓慢，霰弹在面对武装人员的时候，杀伤能力其实比实心弹更为可怕。

“穆大匠，你干的不错，我会给你和这次铸炮的所有人，发一笔丰厚的奖金。”方飞对穆沣夸奖道。

“谢过将军。”穆沣弯腰行礼道。

“你不要着急，我还打算任命你为神机府左丞，秩一千石。”方飞道。

“将军……将军如此厚爱，穆沣实在是不知何以为报。”穆沣一头就跪在了地上，向方飞行了稽首大礼。

不能怪他没骨气。

现在的工匠，社会地位是非常低的。

哪怕穆沣此前是钟官府的技术担当，一身精湛的铸铜技艺，可以铸造数千斤的大钟，担任着匠人们的头目，也不过是每月十几斛的斗食吏而已。

这就已经是大多数工匠的人生顶点了，完全不能和读圣贤书的士儒们相比。

现在方飞一下子拿出了秩一千石的职位，怎么能不让穆沣感激涕零？

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