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腊月二十几的总要大闹一场才好过年

我知道十三杰完全就是被惯坏了。五个嫂子使劲宠，五个哥哥屁都不敢放，纵得他们越发无法无天。一年难得见一面，我也不想得罪人，哥哥们日子难过，爹娘过年心里也不舒坦。

这两天我都是吃了饭就窝在房间里看话本子，眼不见心不烦，大黄也躲在我床底下不敢出去。

正看着忽然听到外面吵吵嚷嚷，我忍不住出门去看看。

前院。

苏白莲提着夏晓方的衣领，拿着笤帚啪啪啪重重打在他屁股上。其他十二杰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你这个坏女人，你敢打我，我娘亲都不打我！”

“你娘亲不教育你，正好姑奶奶今天好好教育教育你。”说罢苏白莲又是啪啪啪打了三下。

五嫂冲过去推了苏白莲一个踉跄：“这灵虚宫什么时候多了个姑奶奶，我怎么不知道，敢情您是我公爹在外面养的私生女？这灵虚宫是没人管了吗？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自称姑奶奶了！”

我赶紧上前：“打疼了吧？”

夏晓方哭哭啼啼：“姑姑，疼死我了。”

五嫂义愤填膺：“小姑，您看孩子被打成什么样了。”

今天是要做一把恶人了，也好，腊月二十几的总要大闹一场才好过年。

“没问你，苏妹妹，你手打疼了没？”

五嫂惊掉下巴，苏白莲脸一红：“不怎么疼。”

“五嫂有句话说的不对，苏妹妹是我的义妹，自然算着灵虚宫的姑奶奶，我们灵虚宫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住进来的。姑姑教育侄子，那不是天经地义么？”

“你！”五嫂气得满脸通红。

苏白莲向我投来感激的眼神。

我不疾不徐走到石凳旁坐下，缓缓开口：“五嫂可曾问苏妹妹为何打晓方？”

“这小子拿着火折子要烧厨房！”苏白莲道。

“小孩子顽皮，说几句就是了，打这么重、打坏了可怎么办？”五嫂反驳。

“前两日说要打劫杨老板，今日要放火烧厨房了，你们这十三杰，真是越来越让姑姑刮目相看了！”

“小姑子这话就说重了，他们就是说说而已，也没真做啊，只是顽劣了些，慢慢教就是了。”五嫂辩解，其他四个嫂子也来了，在旁附和着。

“教？我倒是很想听听嫂嫂们是怎么教孩子的。就拿夏晓正来说吧，十二岁了，文不行、武不行，一天到晚带着弟弟们喊打喊杀的，再过几年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准备做什么？落草为寇？你们看看我师弟陆一舟比夏晓正还小几个月，他没亲娘，比夏晓正长进得不是一星半点。所以我想问问嫂子们，到底是怎么把孩子教成这样的？”

正在吃瓜的陆一舟听到自己被夸了，激动得小脸一红。

大嫂嫂不敢开口，五嫂激动得像个斗鸡：“小姑子这么说是怪我们几个嫂子不好吗？我为夏家开枝散叶，吃尽苦头为夏家生了三个哥儿，哪里有对不起夏家？”

“我也想问问夏家哪里对不住嫂嫂们，把孩子养的一个个的都无法无天，我怕他们哪天做出来杀人放火的勾当，要连累我夏家满门抄斩！”

“小姑子你忒没良心，我跟你五哥哥起早贪黑得忙灵虚宫的丹药生意，赚了钱供养你们，没有我们这些哥嫂，小姑子你哪有这样的锦衣玉食？”

我冷笑一声：“既然丹药生意让哥嫂这般劳累，不如来年不要做了， 我再找几个大区代理也不是难事。”

“你！”五嫂怒目圆睁：“灵虚宫的生意，还轮不到你一个女儿家做主！”

“看来五嫂还是进夏家门的时日短了，您问问四位嫂嫂，这生意轮不轮得到我做主！”

五嫂看向其他四人，她们拼命摇头使眼色，示意她闭嘴。

正好爹娘和五个哥哥来了，五嫂见状开始撒泼打滚。

“哎呀，没法活了呀，我嫁到夏家八年了还要受小姑子的气啊！公爹您要为我做主啊！”

“你养的儿子不成器、自己不教也不准别人教，还满嘴胡吣，刚才还在说苏姑娘是我私生女、败坏我的名声，我没有你这种蛮不讲理的儿媳妇！”

老爹这话说的极重，五嫂愣住，哀怨地看向五哥夏五，五哥拉了拉老爹的衣袖：“爹，您别生气，柳儿是气到了口不择言。”

“我也没有你这种是非不分的儿子！媳妇媳妇管不了，儿子儿子不教育，纵得一个个都要反了天了！”

三哥夏三嘟囔：“阿爹不是一样也怕娘么。”

老爹暴怒：“兔崽子，你娘大方明理，岂是这些悍妇能比？大丈夫顶天立地，有所为有所不为，若是非都不能辨，还算什么男人！我也生养了五个儿子，虽不成器，也不曾像他们这般无法无天。小时偷针、长大偷金，草草说的对，你们若教不好儿子，我们趁早去衙门签了文书、脱了干系，免得以后这些孽障做了杀人放火的事情，连累我灵虚宫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