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闲谈

没有白昼，寒风依旧凛冽。

‘毒蛇’找了个背风的残垣等待着与云外人的交易。

小女孩则是蜷缩在距离‘毒蛇’两米不到的位置分享着‘毒蛇’点燃的篝火。

而此刻襁褓中的婴儿在喝下了乳制饮料之后也安安稳稳的睡了下来，果然，艰苦的生存环境中，就连刚出生的婴儿也变得无比的坚强。

“他叫枭，我叫莺，叔叔你叫什么？”

在她看到‘毒蛇’在喂弟弟东西的那一刻，小女孩对眼前的男人似乎没有了先前那般的恐惧。

不过男人却是很没有礼貌，完全不予以理会。

看着完全不理会自己的男人，莺嘟着嘴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阿爷说过，完全不理别人是不礼貌的！”

然而男人依旧没有理会她，掏出肉干和铁质的酒壶便开始享用一天当中的某一餐。

“咕噜～”

伴随着男人进食的画面，原本已经被遗忘的饥饿，再度涌现在小女孩的腹中。

“咕噜～”

小女孩咽口水的声音和肚子的叫声交相呼应，再加上她那委屈巴巴的眼神，看上去甚是可怜可爱。

小女孩也很懂事，没有向男人索取食物，毕竟，对方没有给予自己食物的理由。

这是长夜中生存的法则之一：绝对不要想着有人会同情自己。

只不过，下一秒，出乎小女孩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男人将一把匕首扔在了她的面前，这一幕吓了她一跳，而她也就这样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男人指了指不远处狼的尸体，说道：

“火可以借你，肚子饿的话自己去割块肉。”

这样的答案明显让小女孩一时间有些无法适应，说实话，迄今为止，家人们也都还未曾告诉她她已经到了可以沾染鲜血的年纪。

只不过她似乎没有了其他选择，男人在扔出匕首之后便继续不再理会她。

就这样，小女孩捡起刀，颤颤巍巍的走到了灰狼的尸体面前。

“大灰狼，对不起，大灰狼，对不起。”

小女孩嘴上一边道歉一边切割着灰狼的尸体，手法虽然粗糙且吃力，但下手却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也是长夜的生存法则之一：面对猎物，你可以同情，但绝对不能犹豫。

因为气力和经验不足的关系，小女孩回到篝火旁边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变得鲜血淋漓，而在她手中的也只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狼肉。

随即小女孩也不客气，捡起一根枯木就将肉架在了火上。

很快，枯木被火焰点燃，肉也一头栽进了火堆里，小女孩见下意识的就想要伸手去捞，结果差点被火焰的温度给灼伤身体。

突然，一支铁叉凝聚在了她的面前，她也没多想，捡起铁叉终于是将肉给取了出来，此时的狼肉上沾满了木灰和焦痕，小女小心翼翼的用手掸掉木灰，然后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

焦苦、夹生，她第一次体会到了把肉架在火边烤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就在这时，男子从小女孩手中接过肉，再改了刀后又重新将其架在了火堆旁。

“烤肉要改刀后才容易烤熟且烤的匀称，烤的时候木头不要直接架在火焰上，会被点着的。”

“比起肉，内脏更是好东西，富含大量的微量元素，而且味道也不错。”

“当然，这得看个人喜好了。”

说完，男子将烤好的肉递给了小女孩，同时还为其撒上了一小抹盐。

“大叔你不次吗？大灰狼的肉很好次的。”

小女一边吃着肉一边看着男人，而男人依旧喝着酒，啃着干巴巴的肉干。

“我还在任务之中，这种来路不明的食物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此时男子的话也莫名的多了起来，或许是因为等待的时间太过无聊了吧。

“小枭他会怎么样？会被云外人吃掉吗？”

听到‘吃掉吗’这三个字的时候，男子口中的酒差点应声喷涌了出来，还在对于酒的珍惜让他最终还是强忍着将其吞了回去。

“你家里人这么和你说道。”

听到‘家里人’三个字的时候，小女孩的眼神稍微黯淡了些许，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状态，随即点了点头。

“你有听过狐狸与葡萄的故事吗？”

听到男人的询问，小女孩摇了摇头，随后男子便简单的将狐狸与葡萄的故事讲给了小女孩。

“云里人就像是狐狸，无法感受到云外人的幸福就将云外人当作是离经叛道之人。”

“可。。。可云外人确实是坏人啊。”

“就立场上而已，这话说得没错，不过，难道坏人就没有赐予人幸福的权力了吗？”

“你的弟弟叫做枭是吧？”

小女孩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