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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嘈杂声已不见，世界仿佛被按下静音键，只剩下皑雪簌簌，融覆这寂静夜晚。

默立几秒，不知是因为太冷，还是因为傅之修，沈怡夏有些口齿不清地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傅之修拍了拍肩头的雪，朝她走来，将一副毛绒手套递给她，说了一个很牵强的借口：“你手套忘在玄关柜上了。”

沈怡夏双手接过手套，抱在怀里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脸上再也抑制不住灿烂的笑容，眼睛好似今晚的一瓣月牙，“你是为了给我送手套啊！”

“嗯。”傅之修吸了吸被冻得有些疼的鼻子，“还有，我想告诉你……”

沈怡夏为他围围巾的动作打断了他想说的话。他比她高一个头，她只好踮起脚尖，身体微向前倾，将围巾围在他发红的脖子上，轻轻挽了个结。

围巾里的余热足够让他在这个冬夜发烫，还有独特的香味将他淹没。这种俏皮而又清新的香水味是她最喜欢的味道，仿佛是早春里的第一枝花。

沈怡夏止住他想脱下围巾的手，对上他微光摇曳的眼眸，心满意足道：“走吧，回家！”

没说出口的话咽在嘴里让傅之修感觉很难受，他想再开口，却有些犹豫。

沈怡夏走在前面，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落雪了，但是这一次的雪花在她眼里却变得特别了。她童心未泯般地张开双臂，感受落雪纷纷，路过已经关门的玩具商店，她还在结霜的玻璃窗上画了两个火柴人。

傅之修走在她身后，等她去给街边的雪人拍照，他对着玻璃窗不声不响地添了几笔，让两个火柴人看起来像是一男一女在一起。

这是他的小心思，沈怡夏并没有发现的心思。

“喂！你走快点！”沈怡夏给雪人拍完照，挥手招呼他快走。

傅之修应声快步跟上去。

沈怡夏的眼里多了几分狡黠，手背在身后，就等着他靠近，然后将一个雪球不偏不倚砸在他身上。

雪球落在傅之修的身上，瞬间开了花。他低头看了一眼，有些无语道：“沈怡夏，你无不无聊。”

“你有没有童年啊？难道觉得打雪仗不好玩吗？”她反问。

“榕城就没下过几场雪好吧。”傅之修弯腰捡起一块雪，揉成一团，“不过你想帮我弥补童年，也不是不可以。”

话音刚落，沈怡夏就挨了闷闷一记雪球，她愣了几秒，随后惊声道：“傅之修，你搞偷袭！”她的语气里没有责怪，是满满的雀跃。

往戴高公寓的路上，两个人就在街道上你追我赶，互相扔雪球，玩得不亦乐乎。然而冬天进行这种游戏实在耗费体力。沈怡夏很快就累得气喘吁吁，连头顶都开始冒白烟了。

她弯腰扶墙要休息，连连摆手表示不玩了，傅之修陪她坐在一家汉堡店门口的阶梯上。

雪小了几分，天空呈现出一种深浓的暗红色，好像打翻的颜料晕染开，拖出了无边无际的黯尾。

沈怡夏喘着粗气，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忽然记起傅之修好像有话要对自己说，于是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什么？”傅之修有点没反应过来。

“就是我问你是不是为了给我送手套才来的，你说是，然后你还想说什么……”沈怡夏托腮打量着傅之修，刚才还被他来接自己下班的行为感动到心动，现在细想来，这个中二少年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自己，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嘛。

傅之修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他不知道自己说出来后她会怎么想。自己以前明明是那么肆意畅快的人，但是现在居然变得会想这么多！

一想到这些，他对自己有了一点莫名的窝火。

然而不怪他多想，毕竟沈怡夏以前可是说了，她可不喜欢比自己小的，她只把他当弟弟。

见他三缄其口的模样，沈怡夏皱起眉头，疑惑不解道：“嗯？”

傅之修纠结了几秒钟，咬咬牙，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是想告诉你，我不喜欢西莉卡。就算她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她……”

“你就想来告诉我这个？”沈怡夏歪头看他，表情有点哭笑不得。她就打趣了他几次而已，没想到他却像作正式报告似的来告诉自己，他不喜欢那个女孩。

傅之修见她是这样的反应，心底半喜半忧，不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轻轻点头回应。

下一秒，沈怡夏就笑出了声。她习惯性地伸手揉他的脑袋，像是在揉一个毛绒玩具。不过他的头发尖尖都是冰的，但她还是不介意地揉着。

“我只是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你真不喜欢她，我也不会强求你喜欢人家呀。”她挤挤眼，笑得肆无忌惮，“等你有喜欢的女生了，你早点告诉我，我传授你追女生的经验！”

傅之修推开她不安分的手，捋了捋头发，闷声道：“你又没追过女生，你怎么会有经验。”

“我就是女生，自然是会以女生的